走在路上荷露還是想不通,眼淚汪汪道:“三哥,賠罪你也不用這樣。”
莫天悚還是笑笑,並不解釋,反手摟住荷露的腰,呢聲問:“我後天想去一躺昆明,看看我們的鋪子,順便再去拜會一下雲南的布政使大人。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們不住昆明榴園,去你家住幾天,好好孝敬孝敬你阿爸阿媽,好不好?”
荷露很高興又很擔心:“後天就走?你肯去我家裏住?可是梅姐姐和道元公子怎麼辦?”
莫天悚微笑道:“新媳婦回門,我哪能不跟著?翩然明早會帶道元走。不用我再操心了。”
翌日,莫天悚一早起來在榴園也布置一個九宮八卦陣,剩下的時間就去哄文玉卿。下午,他在約定的時間去百花山見梅翩然,文玉卿也再沒出聲。莫天悚的心被荷露填滿,對於梅翩然沒以前緊張,沒多說什麼,直接將梅翩然帶到鎮子上。向山已經把孟道元安置在馬車裏等著他們了。
梅翩然早察覺莫天悚在榴園所做的布置,很意外也非常失落,緊緊攥著手裏早準備好的紅玉扳指,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天悚,你不要我留下陪你了?”
莫天悚把馬鞭子遞給梅翩然,淡淡道:“我有荷露,有倪可,有霜飛就足夠了!好好照顧表哥。可能不久我會進京,到時候我們又可以見麵。”
梅翩然緊緊咬住嘴唇,終究還是沒提紅玉扳指,默默接過馬鞭,跳上禦者位置,抖動韁繩,緩緩啟動馬車。
孟道元突然費力地從車廂中探出頭來,輕聲道:“謝謝你,天悚。龍王規定我兩個月必須進京一趟,不然就會對孟恒不利。現在時間差不多快到了。翩然是擔心孟恒。”
莫天悚一愣。梅翩然厲聲道:“不,我是擔心你!”用力狠狠一鞭抽下。馬兒放開四蹄,轉瞬不見。莫天悚望著揚起的塵土,又覺得一片茫然,站了好半天也沒出聲。向山小聲道:“三爺,該回去了。”
回去後荷露已經通知高立豐和萬俟盤明天一早回昆明。高立豐和刀氏是很高興的,隻文玉卿顯然非常非常生氣,一個人躲去佛堂念經。莫天悚正說去佛堂找文玉卿,文壽過來找到他,和他一起又去了雲翔書苑,指著山坡上正在對打的八個人問:“三爺覺得他們如何?”
這八人都十五六歲的年紀,很精幹。莫天悚從前一個也沒見過,隻看出他們用的都是初級的九九功,問:“是舅舅的徒弟吧?舅舅從哪裏找來這麼些好弟子?”
文壽躬身道:“是我一手教他們習的武。他們是二爺從福建帶回來的,父母都被倭寇害死了。和他們一樣的人二爺當初一共帶回來接近百人,選出他們八人送過來讓我訓練,打算日後做三爺的護衛。其他的人都在百忍莊。”
莫天悚詫異地問:“桃子不是最看不慣前呼後擁,特意把十八衛解散了嗎?”
文壽輕聲道:“從小,老奴就猜不著二爺和三爺的心思。二爺讓老奴訓練,老奴不敢不盡心!二爺送他們每人一個名號,分別是炎風、滔風、熏風、巨風、淒風、飂風、厲風、寒風,合稱八風。三爺,他們的本名三爺一時不好記,可以叫他們阿炎、阿滔什麼的。老奴平時就這樣叫他們。三爺明天要走,把他們都帶著吧,玉卿也能放心一些。”
莫天悚不免想起蕭瑟的字,“八風吹不動,一屁打過江。”莫桃取的名字很讓人深思。笑一笑:“阿媽沒說什麼吧?”
文壽搖搖頭,歎息道:“她隻有一個要求。你既複出,就早點進京去把曹橫解決掉,也好讓鳳飛回來住。三爺,九龍鎮已經沒什麼人了,日後你不如回來住如何?”
莫天悚又覺得心酸,回去後就吩咐文壽安排人手把鏡碧居好好修葺修葺。文玉卿知道後果然很高興,沒用莫天悚哄就離開佛堂跑來鏡碧居。莫天悚心裏惦記著想去找小妖,還是沒出門,一直陪文玉卿閑聊。又一起吃過晚飯,送文玉卿回到醉碧居,出來已經起更,不可能再去桑波寨,於是讓荷露自己先回去,獨自去了留碧居。
上官真真正是燈下縫一件坎肩,尺寸花色都是小女孩穿的。莫天悚笑著隨意道:“蝶飛的?好像有點大了。”上官真真道:“是霜飛的。我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隻好做大一點。你來得正好,不用我一會兒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