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野覺得空竹是在偏袒袁叔永,不肯同意,但空竹說話很有水平,先就指明設評判就是作弊,他反對也不太好,竟有些為難起來。
莫桃淡淡道:“我來補充一點規則,首先,這是孟恒和小永兩個人的比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幫忙才公平;其次,既然名為踢火毽,這火毽進圈就不能用身體的其他部位來完成,必須是用腳踢進去才算數;第三,孟恒會飛,而叔永隻能站在地麵,杆子高了顯然對孟恒有利,所以杆子有兩丈高足矣,還有就是孟恒也不能飛,大家都站在地上才是公平,如果犯規,就罰下場一刻時間;最後,半個時辰的時間太長,火毽是要點火的,幹脆我們也不要規定時間,什麼時候火毽燒完了,比賽就什麼時候結束。”
空竹笑著道:“好,桃子的補充恨好,孟公子和叔永兩個人的情況都考慮到了,最是公平,我讚成!”一邊說一邊回頭朝莫天悚看,示意他也別反對。
莫天悚氣得很,莫桃說的第一點顯然是針對他的禦物術!還以為空竹是幫自己的,結果他還是和莫桃更親!真真是豈有此理!梅翩然可說是莫天悚一直硬壓下去的一個結,反對的人太多,他真不敢有任何奢望,是莫桃的一句話又挑起他的希望。由於壓製得太久,這希望之火一燃起來就烈焰熊熊,將一切禮教規矩乃至家庭事業都燒成灰燼。盡管莫天悚多次為梅翩然失常,但這次失常顯然比哪次都嚴重,鼓著眼直接當自己沒看見空竹的眼神!
空竹一點也沒在意,笑嗬嗬道:“俗話說得好,搖頭不算點頭算。沒搖頭就是同意了!薛穀主,你覺得呢?”
莫天悚更氣,搖頭不算點頭算,大姑娘相親?正要出言反對,薛牧野搶先道:“好,就這樣說定了。今夜子時,我們在廣燁池蓬萊島上比賽。”他看出莫天悚的不滿意,雖然覺得這樣孟恒的勝算小一些,但怕再生枝節,也隻有搶著同意了!
回到琲瓃小築,莫天悚越想越生氣,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
空竹則拉著袁叔永麵授機宜,八風見不著莫天悚,都圍在一邊跟著聽。空竹說得很多,但中心就一個,這次比賽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贏。盡管孟恒非常年輕,可在聽命穀這個特殊的環境中,袁叔永的實力是遠遠比不上孟恒的,那麼就要充分利用孟恒對他的依戀和感情來贏這場比賽。
袁叔永也不是太光明正大的人,但他對孟恒卻是有真感情的,可不願意如此卑鄙的去算計孟恒,非常為難,加上也不是很清楚空竹的意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痛快地答應,總想去問問莫天悚或者莫桃的意思。可是莫天悚關著門不肯見人,而莫桃居然沒回來,跟著薛牧野一起又回到薛府。袁叔永和莫天悚一樣感覺很氣憤,很不想聽空竹的羅嗦。
快中午的時候,莫桃終於回來,帶著一籃子沒點火的牛毛火毽球,扔給袁叔永:“臨陣磨刀,不快也光,點上火,稍微熟悉熟悉。”
袁叔永接過籃子越發不知所措,低頭道:“再練習,我也不可能踢過孟恒!二爺,你為何要把我推出去?我輸了,三爺不得怪我?”
莫桃輕聲道:“我和天悚都不能去,你不去,難道讓八風去嗎?你到底還留下三分內力,八風可是一丁點都沒留下。”
袁叔永更加不滿意地嘟囔道:“二爺為何不提議讓穀總管去?他足足留下八分內力,不比我更有把握?你不是和薛穀主是好朋友嗎?難道薛穀主還不肯放穀總管出來?”
莫桃笑一笑,直接問:“那你是不是不打算幫天悚?時間不多,你去練習練習沒壞處。阿曼讓我來請天悚去一起用飯,我走的時候,菜都下鍋了,讓他等太久不好。”
袁叔永愕然道:“薛穀主這時候還請三爺吃飯?”
空竹過來拉開袁叔永,微笑道:“這時候難道不該談談條件嗎?你別攔著二爺。前不久在京城,他和三爺鬧得多厲害?後來在上清鎮還不是拚命也要救三爺?你擔心什麼?”
袁叔永退後一步,小聲嘀咕:“二爺,我知道有些事情你看不慣,但你也得為三爺想想!三爺認識師姐可是在光明使之前!師姐當年若不是萬般無奈,怎麼會委屈自己離開三爺?”
莫桃什麼也沒聽見一般,隻對空竹感激地道:“謝謝你,空竹,今天的事情多虧有你在!幫我多教小永幾招。”來到莫天悚的房門外敲門,大聲叫道:“天悚,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