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摔落下來的那棟民房,離我至少有十五米遠的距離。盡管如此,我還是拚盡全力,想衝過去接住他。
可就在我跨步朝樓腳飛奔過去之際,逍遙倏然抓住了一束黑皮線纜,隻見他像個蝙蝠一樣掛在上麵。
我不由得暗自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逍遙,逍遙,你沒事兒吧?”
逍遙根本不理我,他表情呆滯,雙目僅僅地盯著二樓的一間房。他遲疑幾秒,雙腿猛地往下一蹬,雙手交替抓著線纜朝二樓走廊移去。
我想,二樓的房間裏,一定是血嬰的藏身之所,不然被我施了血祭咒的逍遙不可能如此狂熱地要移向二樓。
媽蛋,好不容易逮著這個線索,千萬不能讓它溜了。一念即此,我也打算跑上樓去看個究竟。
我才跑出幾步,突然一個黑影從二樓跳了下來,直直地落到了我的正前方。
我心頭大驚,猛然收住腳步,身子卻控製不住地往前傾斜,不過還好順利地停住了。定神一看,才發現那人身穿黑色的苗族衣服,腳穿黑色布鞋,褲子也是黑色麵料的。
他雖然未立即朝我轉過身來,但是,他的背影我卻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我在腦海裏快速回憶自己在哪裏見過這人,忽然想到這人很像很像他,也就是我和逍遙在洛城醫院外麵的一個大排檔吃飯時,遇到的那個黑衣苗人。
“哈哈,沒想到啊,我正擔心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了!”,那人陰笑著說。
想到他很可能真是那個苗人時,我的內心不禁忐忑萬分。甚至可以說,此刻我感到懼怕。但是狹路遇敵,氣勢上千萬不能輸給對方。
我強壓著內心的不安,假裝鎮靜地說:“你就是血嬰的主人沒錯吧?”
就在我說這話時,逍遙那貨“砰”地摔在我身後的小院子裏麵。我快速扭頭看了看他,隻見他在地上痛苦地扭著雙腿。看樣子,他摔得應該不慘,但我顧不上他的死活。
聽我說到血嬰,那人忽然轉過身來,臉上閃現出一絲驚訝之色,旋即他便低沉地說:“嗬嗬,小夥子年紀輕輕就知道血嬰,看來應該是個道門之人!”
“是不是道門之人,關你鳥事,你隻管說是不是血嬰蠱的罪魁禍首就是!”
看到了他麵容的這一刻,我內心的猜測已經落下塵埃,這人正是我和逍遙曾經遇到的那個苗人。
“啊哈哈,我是又怎樣,不是又能怎樣?”那人用一種近乎不屑的口吻說。
我勒個擦,對方的氣勢貌似很強啊,看他那氣定神閑的樣子,我他麼都想打退堂鼓了。
不過,退堂鼓什麼的想想就好了,此刻的處境根本容不得我逃跑,就算我想逃,也逃不了的吧。
幹!今天就算是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身子一挺,麵色凝重,雙眼直勾勾地瞪視著他,強忍著想跑的衝動,底氣不是很足地說:“如果你是那血嬰蠱的煉造人,我今天就抓你去公安局!”
“就憑你嗎?”那人露出一絲不屑。“嗬!見過無數不怕死的,還沒見過你這種死到臨頭,還能逞口舌之快的。”
我也不想和他鬥嘴皮子,隻是想盡量拖延時間,等會胖子來了,先拖住他,等我把逍遙的血祭咒給解除。然後我們一打三,就算道術不夠,拚蠻力,沒準能夠多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