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蘇青螢的房間,一個在門外候著的龜奴迎了上來,臉色焦急的道:“這位公子,你的同伴跟別人發生爭執了,你趕緊過去看一下吧。”
“發生爭執?怎麼可能呢?我們要的是包間,總不會秦五娘收了我們的銀子還把房間包給別人吧?”
“不是的,公子,事情怎麼回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好像是你的夥伴先挑起事端的。總之跟隔壁的人動手打了起來了,你趕緊過去勸勸,五娘正在那勸架呢,不過那拳來腳往的,煞是嚇人。”
“有這事?”錢來福心裏奇怪的很,矢誌向來穩重,雖然年紀尚輕,不過已經獨當一麵的他處理事情還是很有分寸的,再說這大京又沒有他認識的人,怎麼可能無端的跟別人發生爭執呢?何況還是他主動挑起的。不過龜奴說他們打了起來,錢來福倒不是很擔心,來這萬花紅的十之八九都是紈絝子弟,又有幾個學了真功夫的?要真打起來肯定不是矢誌吃虧了。
看著錢來福慢慢悠悠的走著,後邊的龜奴急的直道:“哎喲我的爺呀,你趕緊點吧,要是鬧出事故來可就不好了,跟你同伴打架的可是劉家的大少爺啊。”
“劉家大少爺?”錢來福突然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我的爺也,你還有心情笑?那可不是普通的劉家大少爺,是當今劉宰相的兒子呀,真弄出不可收拾的事兒,不但萬花紅有事,公子你也不好過呀。”
“劉家大少爺嘛,我認識,沒關係。”錢來福笑著解釋道。
“是麼?”龜奴聽到錢來福這麼說稍微放心了點,不過還是催促道,“既然少爺你認識就更應該過去勸個架兒啊。”
“不急,不急,我問你,他們打架可曾流血了?還是鬧出人命了?”
“哦,那到沒有,不過我來的時候劉家少爺的幾個手下好象都受了傷,倒是公子你的同伴跟那劉家少爺對峙著,我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打起來。現在就不是很清楚了。”
“沒打起來?那就更不用急了。”
錢來福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又笑了,因為提起劉家大少爺,錢來福就忍不住想起一件往事來。
好象是八年前吧,具體時間也記不大清楚。當時劉家和鍾家雖然內地裏鬥個不停,可是明麵上還都是彼此客客氣氣的。而那些世家的子弟因為平日裏出入的都是差不多的地方,所以也就難免會臭味相投聚在了一起遊耍。一幫半大不小的青年,聚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呢,無非就是今個兒一起溜狗跑馬,明個兒一起上茶樓酒家喝酒聽曲之類。年輕人聚在一起,因為麵子不免就有時候互相比拚炫耀自己的家世能力之類。而當時最喜歡做這種事的就屬鍾麟和那個劉家大少爺劉平州了。記的那是一個寒冷冬天的下午,鍾麟和劉平州一起跑馬回來,劉平州因為馬匹不如鍾麟跑輸了,不免心中不快,於是便跟鍾麟提議比別的東西。有人叫陣,鍾麟當然不肯示弱,一口答應了。經過一番商討之後兩人決定賭一場大的,比一比看看誰能從宮中偷到一件貴妃的肚兜。於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便立下賭約,誰先在後日早晨拿到一件肚兜誰就算贏,並且輸的人要立下字據,從此後兩人相遇的話,輸家必須請贏家一席酒席。一席酒席值不了多少錢,對兩個四大世家的子弟來說就算天天請又如何。於是雙方便都同意了。
鍾麟回來之後便向錢來福這個狗頭軍師問計。當時鍾麟話雖然說的輕鬆,可是他也知道偷貴妃的肚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他可以隨便出入皇宮,可是貴妃的內衣物都是用過就銷毀,而且還有專門的人負責登記,若是丟失那些負責此事的宮女們也就小命難保了。所以基本上除非是從那些貴妃的身上偷來,否則是沒有想頭的。想從宮女們那買?那是想也別想了,事關她們的性命,她們可不敢冒那種險。畢竟每個貴妃的肚兜都有她們自己的特殊標記,發現了一查就能查出來是哪個宮女負責的。
錢來福雖然聰明,但是畢竟年少無知,隻知道討取鍾麟的歡心,也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後果。在聽完鍾麟說明,問清楚了宮內肚兜的管理狀況後偷便開始想起計策來。偷?那是不現實的,一件穿在身上的東西你怎麼偷?買?更是不可能,你有錢人家更珍惜自己的命。至於借,那也是想也別想,那些肚兜都是當天用完當天銷毀的,你怎麼借?思來想去,終於給錢來福想到了一個辦法。貴妃的肚兜是隻要送到了貴妃的地方就沒有辦法拿到了,除非你是皇上。可是可以在它還沒有被送出去之前就把它偷出來或者買出來啊。那些還放在內務府的無主肚兜想拿一件以鍾麟的身份也並是太難。況且之前兩人的賭約中也沒有規定是要偷哪一個貴妃的肚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