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六悄悄把龐海拉去不遠處的茅房裏。
龐海用力揮開刺鼻的氣味:“侯六,你幹嘛呀,一大早鬼鬼祟祟的。”
“龐海,你小子也別給我裝蒜,這兩天你也不對勁,我說的沒錯吧?”
龐海倒吸口涼氣,卻又被惡臭嗆得直咳嗽:“你胡說什麼呢?”
“你昨晚幹嘛去了?”
“回家了呀。”
“扯淡,我們平日裏都是一起回家的,為嘛我看不到你人影?”侯六狐疑的盯著他看。
龐海砸了咂嘴,猶豫道:“我有些活沒幹完,所以——”
“瞎說!”
侯六輕輕在他心窩處杵他一下,咬牙道:“你是不是昨晚去找東家了?”
“怎麼會。”
龐海想要矢口否認,可下一秒,他突然警惕起來:“不對,我找不找東家先不說,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事,侯六,你不對勁呀!”
“我……”
侯六欲言又止。
龐海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用力抓緊侯六的手腕:“這一切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對不對?”
“我……”
“告訴我,他們是誰,咱們找東家自首去,有些事一旦做了,這輩子都回不了頭了。”
“龐海,你冷靜點!”
“冷靜個屁,咱們可都是難民,家鄉遭了災,要不是東家幫助咱們,還給咱們一口飯吃,今天,你侯六,我龐海,還有咱們的家人,能安安心心在洛陽紮根嗎,說什麼都沒用,你不去,我去!”
龐海甩開他,踹開茅廁的門,怒匆匆去了。
隻留下侯六一人愕然當場。
卿華門門樓上。
尹言一行人被一名太監引著,急匆匆趕來。
他們原本以為皇帝會在議政殿,亦或者禦書房等正規場合接見他們,卻不想,進了端門以後,就被帶來這裏了。
遠處,有很多人。
但最顯眼的,要數皇帝,他穿著一襲黃色的龍袍,旁邊是身穿黃色蟒袍的太子。
尹言眉頭輕鎖:“今天這陣仗,不對勁呀。”
一旁的拓海目不在意的哼出聲來:“他們還敢公然把咱們劈了不成?”
花凱金右手用力攥緊佩刀:“大不了,殺出去!”
“嗬,花將軍,你真有骨氣,這洛陽皇宮,到處都是禁衛,你要是能逃出去,我把腦袋看下來給你當蹴鞠。”
“好了好了,你倆別貧了,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拓海目被他倆搞得有些無語,尬笑一聲。
很快,一行人來到近前。
拓海目一眼便鎖定了人群裏的另一個身影,那人,竟是左賢王。
除太子外,還有很多文臣武將也齊聚在此。
再有煜王,濟北王,年齡稍小的如渤海王,臨淄王和高陽王也恭敬在側。
這陣仗,讓人有些看不清楚狀況。
尹言依舊壓著內心的悸動,強作鎮定:“參見大周皇帝陛下。”
“起來吧。”
“謝陛下。”
幾人起身,尹言掃一眼其餘眾人,目光在左賢王身上短暫停留後,他一雙眼困惑的看向皇帝:“不知陛下突然召我等入宮,有何要事?”
“朕決定再議和親,恰逢新春佳節,把這事敲定。”
“回陛下,外臣是聽到了一些風聲,隻是一直沒有鴻臚寺的正式通知,所以隻能乖乖在洛陽呆著,不敢惹半點麻煩。”
“很好。”
薑啟源莞爾,目光又瞥一眼左賢王:“隻可惜,你匈奴國如今內亂,兩股勢力不相上下,而我大周,隻能迎娶其中一位公主,這件事著實讓朕頭疼。”
“前兩日,早朝上,朕也征詢過百官的意見,如今還未婚娶,卻已近成年的王爺有三位,分別是渤海王,臨淄王和高陽王,這次和親,便從他們三人中選擇一位,先訂婚,帶成年後完婚。”
“至於你與左賢王之間,究竟納哪位公主,朕著實頭疼,今日和百官再次探討,已有了想法,今天叫你們來,是想看看你們是否願意?”
尹言吃驚的看著皇帝:“願聞其詳。”
左賢王這時也抱了抱拳:“一切,願聽皇帝陛下安排。”
“那好,匈奴國一向尚武,又是馬背上長大,你二人所帶公主,便已馭馬,弓騎和摔跤三項輪勝敗吧,勝者,可與我大周聯姻。”
“這……”尹言稍顯遲疑。
左賢王卻冷然一笑:“外臣領命。”
此時的蕭家。
謝婉婷略感嫌棄的搖搖頭:“蕭公子,我一向敬重你是條漢子,又很喜歡和你品酒閑談,隻是——”
“咋了?”蕭飛從廣亮身上爬起,有些懵的看著謝婉婷。
也不知,這小娘幹嘛擺出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來。
謝婉婷噗的笑出聲來,實在憋不住:“你這與男人親吻,是何時養成的癖好?”
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