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海一臉誠懇,把他知道的一切說出。
這夥人他並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誰,但可以肯定,他們是衝著複合弓來的。
從自家老爺子口中得知,這夥人為首的,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氣質不凡的女人。
如今他的妹妹還在對方手中,生死未卜。
說到這,他聲淚俱下,很是悲涼。
侯六卻在他提起那個女人時,身子不停的發抖,時不時的向窗外瞧去,那裏,正是蕭府大門方向。
這一切都被蕭飛盡收眼底。
他冷然一笑,目光冷厲的盯著龐海瞧了半晌:“你所言,可有半句假話?”
“東家,我龐海雖然沒讀過書,可也懂得什麼是忠,什麼是義,若我有半句假話,甘願出門被亂雷劈死,永世不得超生!”
“我知道了。”
他向龐海揮揮手:“剩下的事,我來辦,你回去好好上工吧。”
大海吩咐兩個府兵帶走龐海。
侯六也想跟著走,卻被蕭飛一聲厲喝,嚇得當場跪地,叩頭求饒:“侯六,這一切都因你而起,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交代,我保證,你和你的家人,都會被發配幽州極寒之地,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公子,我說,我什麼都說……”
從禦書房離開,到端門,太子和孫興一路閑逛,閑聊。
快到端門前時,薑鈺突然頓住腳:“等等。”
孫興站住腳,一臉狐疑的看向他:“咋了,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你小子,最近越來越混賬了,父皇的禦書房你也敢胡鬧?”
“表哥,其實我真沒想那麼多,隻是看薑渙那小子太囂張,所以才出言教訓他一下的。”
孫興得意的仰起頭:“不過你也不用怕,我們孫家也不是吃素的,隻要姑父不計較,他不敢把我怎麼樣。”
“哼,你小子心真寬。”
薑鈺先是回頭瞥一眼來時的路,見沒人跟著,才壓低了語氣說:“知道父皇為何要孤陪你先出來,而留下邱佬和煜王嗎?”
“為啥?”
“煜王那暴脾氣,從小就不聽管束,如今在西北掌軍多年,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如果由他跟著你一起出去,估計……”
“怎的,他還能吃了我?”
“吃了你倒不至於,可他身邊那十幾個親衛,暴揍你一頓倒是有的,你想想,等孤趕到時,就算救下你,這頓揍也挨了,值也不值?”
“這個嘛,我倒沒多想。”
孫興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吐了吐舌頭,薑渙的暴脾氣,他是知道的,現在回想,自己剛剛貌似魯莽了。
正待孫興加快腳步,準備開溜時,薑鈺又拉住他衣袖:“幹嘛去?”
“哎呀,趕緊回家唄,天知道煜王表哥會不會隨後就出來,萬一撞見,多尷尬。”
他嘻嘻一笑,又帶著幾分頑皮:“不過這一次,我的目的不再煜王身上,我要報斷指之仇。”
“何意?”
“表哥,你忘了嗎,掰斷我手指的那個臭婊-子,可是匈奴的公主,嘖嘖,這一次皇帝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我自當好好效力才是。”
聽他說完,薑鈺眉頭一挑:“你可別胡來。”
“招親納和,這可是兩國之間的大事,最後如何,要父皇定奪,你可別貪玩誤了事,要是誤了國事,孤可保不住你。”
“放心,有祖父在,沒事的。”
孫興毫不在意的癟起嘴,向宮外走去。
“等等,孤剛要問你的就是這事,你帶孤去見見外祖父。”
薑鈺緊趕幾步,卻怎麼也追不上他。
很快,兩人的差距越拉越遠。
左賢王離開皇宮後,並沒有直接回驛館,而是在城中小轉一圈,之後來了蕭府。
在蕭府門前下車,通報了名帖以後,紅鷹急匆匆來迎:“左賢王殿下,我家公子請您進去呢。”
“嗬,我這趟來,一是為了拜訪蕭公子,二嘛,也是想接回公主,不知她這幾日在府上可好,沒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
“阿雅嗎?”
紅鷹皺了皺眉:“說實話,昨天晚上她就沒回來了,我們還以為她回你們匈奴的驛館去了,所以也沒在意,難不成……?”
紅鷹後麵的話沒說下去。
可左賢王卻有些不淡定了,公主要是丟了,那可是大事。
尤其是右賢王的人一直想要除掉阿雅的時候,偏偏阿雅不見了?
他不淡定了,剛剛邁出去的腳也忘了落下。
猶豫好久。
直到院子裏,又一聲哀歎響起:“想雜家風流半生,雖然不近女色,卻也酒肉常伴,快活得很,可今日卻不得不空悲切,自縊而亡,心中難免不甘~~~!”
“罷了罷了,死就死吧,二十年後,雜家還是一條好漢!”
左賢王好奇看去:“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