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眾人等攀著九曲十八彎似的山路向山上慢慢行進,驕陽如火如毒,曬得眾人大汗淋漓,一個個喘著粗氣硬著脖子咬牙堅持著,知秋心疼水劫大傷初愈,便把箱中的折木傘讓與她遮陽,自己把竹木箱上的撐蓬打開,好歹也能遮遮那炙人的日頭。陳漢禮與知秋走在最後,也熱得不住的拿著袖子抹頭上的汗,“陳大哥?”知秋故意慢行幾步與前麵的人拉開點距離,與邊走邊問道,“我有一事不明,先前在大堂裏,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被那蜘蛛困在頭頂上的?”陳漢禮停下腳步稍微想了想,也是一臉的困惑,“我也不明白,隻是那時我心裏突然有個聲音告訴我他們就在上麵!”“一個聲音?”“對,那聲音尖尖細細,卻又溫柔緩和,像極了女孩兒的聲音!”陳漢禮說,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看著知秋,知秋也笑著看著他,道:“如果猜得不假,應該就是那王家女了!”陳漢禮點點頭,歎口氣感慨道:“她少年早逝也著實可憐,望她能早日投胎做人,再享人間繁華。就像你說的一樣,也算是積了莫大的陰德!”知秋也點點頭,轉過身卻已不見了前頭人的身影,經過方才在大堂裏的遭遇她心中一驚,但轉眼一看前麵是一拐坡,先上前的人恐怕已經拐了彎到坡那邊去了,剛想提起精神前去追趕,隻聽得前麵一聲聲慘叫連連,知秋與陳漢禮對視一眼,心中冒起不祥的預感,遂趕緊奔上前去,可無奈他們腳步生風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們拐過小坡,隻見那得有幾人已七零八落的散在了地上,枯枝敗葉上血跡斑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猩味道,其他幾人則不見了蹤影,陳漢禮當時臉得白了,不是驚嚇的,而是憤怒導致他氣血逆流,他緊握住知秋贈給他的短刀,怒氣衝衝的想到衝過去,知秋一把攔住他,從地上撿起巴掌大的石頭扔了過去,隻見兩旁的樹枝以迅雷不掩耳之勢衝到聲響之處,那枝上長得鋒利的倒鉤,幾支幹枝繞在一起把那一石頭瞬間就攪碎成了大大小小的幾個小石塊兒!知秋與陳漢禮倒吸一口冷氣,這比知秋之前遇到的怪枝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令他們奇怪的是,剩下的人去了哪裏?按理說他們手無寸鐵且這怪枝行動如此迅猛狠毒,他們應該也躲不過才對,知秋抽出長刀,猛然間在空氣中嗅到一絲危險,她腦中的神經繃緊,覺得這裏肯定不如怪枝那麼簡單!“哈哈哈哈哈哈…………”一聲尖銳的笑聲劃過天際刺痛了知秋與陳漢禮的耳朵,兩人背對背相互警惕的環望著四周,那聲音似笑如哭不辯男女,正當兩人疑惑時突見一龐然大物猶自飄至半空中,在他身後其他人被利枝包圍在其中,身上血跡斑斑不知是死是活,知秋見水劫也利枝中,不過被其他幾人圍在中間少見受傷,“你是什麼怪物?快放了他們,不然我定會讓你見識我厲害!”陳漢禮怒吼著。那龐然大物又謔謔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就憑你?”那物說,“連蜘蛛都打不過,我真是想不出有多厲害!”陳漢禮啞口無言,羞辱與不甘讓他狠狠的瞪著眼前不知是何物的東西,臉漲得通紅,若不是知秋拉著他,保準他就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與他鬥個你死我活了。期間知秋一邊拉著陳漢禮一邊看那不見臉目的家夥,運心凝神中才看清那一團黑霧中是一彪形大漢散發著陰森之氣,饒這知秋也見過些許風浪,見了這大漢也不得不心涼,她知道這大漢必是衝自己來的且不好對付,況且還有人質在他們手上更是低勝算!“這位壯士!”知秋收了收手裏的長刀,拱手道:“不知道您想要什麼,我們隻是過路的過客,還望壯士放過那些無辜的人,我們留下錢財便是了!”地拿冷冷一笑,粗著聲音道:“錢財?你以為我是為錢財來的?哼哼!天真!!”知秋深歎一口氣,明白自己所料不假,真是為了自己來的,想必是那魔仙知道自己要去神眼山搬救兵,故派了魔軍來阻攔自己,她心中又愧又怒,她覺得那些人是她害死的,“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她壓低了聲音吼叫。“撒謊!!!”地拿大吼一聲,震得陳漢禮耳膜衝血,腦袋中嗡嗡作響,知秋強定住心神,看到那利枝圈裏不斷的朝地上滴著血,心中大急,但還是壓住心中的慌亂,故做輕鬆的聳聳肩,指了指身邊的陳漢禮,“我孤家寡人一個,他們這一行商人身上才許有寶貝,有事我們慢慢商量,先把他們放下來再說,好嗎?”“不好!”地拿冷冷的拒絕,“說!魂旗是不是在你手裏?乖乖交給我,我興許會留下個全屍給你們!不然的話……”突然另一利枝伸進那半空中的枝圈中直接刺穿了其中一人腦袋濺了水劫一身的血,她尖叫著躲向另一邊抱著腿瑟瑟發抖。“這就是下場!不把魂旗拿出來,我就當著你的麵一個一個殺了他們,把他們的魂魄囚禁在枉死城的火穀裏燒,讓他們受折磨永世不得投胎!”地拿說到這兒哈哈大笑,“然後他們就會詛咒你,因為是你害死他們的,哈哈哈哈……”知秋晃了晃,但知道此刻不是鬥氣的時候,“好,我給你!”說著她把竹木箱放下來扔在地上,陳漢禮剛想提醒她她的貓還在箱裏卻被知秋一眼給瞪了回去,“你自己拿吧,魂旗就在箱子裏,我隻求你放了他們,我不想再害更多人了!”她低聲下氣的哀求著,眼神無比的真誠。地拿沒說話,指一利枝把竹木箱裹住遞到黑霧裏他麵前,剛一打開黑貓如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來亮出利爪對著地拿臉就是一爪,知秋見時機已到,大叫一聲:“救人!”說著便與陳漢禮衝到利枝圈下,足尖輕點躍在半空中手揮長刀,一道刀光閃過,利枝破開一個大洞水劫與其他幾人尖叫著摔下來,知秋使了個法穩穩的接住他們,幾人身受重傷氣息微弱,水劫也一臉驚恐的望著她,知秋按了按水劫的肩膀,雖然黑貓覺察出水劫是妖,但並沒有告訴知秋,她一直覺得這麼柔弱的姑娘太需要人的保護了,安慰道:“沒事的,跟陳大哥把大家護到一邊看看傷勢,我去解決了那個大家夥!”說著便衝到黑霧裏去了,陳漢禮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水劫,與她一起搭手小心翼翼的把那殘留的幾人抬到一邊察看傷勢,陳漢禮從包袱中拿出止血散與金創藥來,水劫也顧不得許多女兒家的嬌羞幫著忙。知秋剛衝入黑霧,便見到那黑貓被地拿抓住一條腿回頭一爪也掙脫不下,急奔過去揮手砍向他那肌肉暴起的手臂,刀光大閃地拿不得不放開黑貓往旁邊一躲,黑貓得脫身竄到知秋身邊,“你沒事吧!”知秋問道,黑貓冷冷笑,“死不了!”地拿大怒,揮著千斤斧哇呀呀打了過來,知秋與黑貓向兩旁一躲,知秋反手一刀割傷地拿的一隻手臂,地拿更加震怒,叱吒戰場這麼多年,雖然大傷小痛無數,但也沒法忍受一個黃毛丫手傷自己一根毫毛,知秋眼見著他的眼睛變成了嗜血的猩紅,心中更加不敢怠慢,默念心咒引出刀中光,她隻凝神的看著眼前的龐大敵手,沒注意到自己手腕處的經鏈在默默的向她的身體裏注入靈氣,她隻覺得自己越來越清醒,見那地拿又衝將過來,她無處可躲隻得揮著刀硬拚,千斤斧與子母刀碰撞到一起漸出火光,知秋狠狠的瞪著地拿絲毫不認輸,那雙眼似地獄而來的閻羅一樣冰冷,此時憤怒在她身上被激發出一股力量,與地拿身上陰森的氣勢一樣,甚至更狠、更瘋狂,地拿驚訝於知秋身上的變化,開始明白為什麼護魂旗這麼重要的任務要交給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黃毛丫頭了。知秋此刻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想到了地上的散亂的屍體,想到地拿想也不想殺死同伴時的情景,她愧疚而痛苦,顧不得眼前敵人的強大與可怕,揮著閃著金光的長刀不怕死的衝向地拿,此時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殺!!殺!!!!知秋手舞長刀,金光所到之處黑霧便散開,地拿冷冷的躲閃著並不還手,他知道現在硬拚隻會兩敗俱傷,他決定等知秋把氣力耗盡更慢慢收拾她,他一邊躲著一邊提防著隨時有可能衝向自己的黑貓,可此時黑貓哪有心情管他,它也驚訝的看著不顧不管的知秋,看著她身上散發出比它見過很多怪物都要濃重的危險氣息,心中有一絲欣喜與擔憂,它一眼便看出地拿打的什麼主意,正想拉住幾近瘋狂的知秋時,隻見她手中稍稍一停,突然舉起長刀躍起來,大叫一聲:“焚!龍!斬!!!”刀光大現刺痛所有人的眼睛,知秋揮刀而下劈中地拿,而地拿沒有想到這小丫頭最後竟然放了大招,縱使他早有準備舉起千斤斧迎上那道刺眼的金光還是被震落在地,那地下陷入二尺有餘的一個大坑,水劫與陳漢禮也被震得心中一緊,一股猩味湧向喉頭,地拿在坑中大吐了一口鮮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他,一個威名赫赫的魔界大將軍,被一個小黃毛丫頭打敗,若是傳了出去定會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