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麼相處?
慎郡王世子沒想到要捉薑璿的奸沒捉到,竟然看了個陌生姑娘的身子。
他退了一步,忽然道,“沒想到姑娘竟然在這裏與人又會不成,連衣衫都撕破了,莫非還是個急色兒?”
“灝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也是,你這一把年紀了,身邊好像連個丫頭都沒有吧?”
這對於淮安王來說,簡直就是誅心之言,可對於許雲珂來說,卻是好好事情。
她緊緊抓住衣襟,這個時候,她已經從先前那驟然緊張的情緒中緩了一點過來,腦中稍微清醒了一點,心中不由一橫。
這個後來男子的話提醒了她,反正是要設計淮安王,這會也算是個人證,承認了與淮安王在這裏幽會,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不管如何,名聲都會受損,目的達到就成。
許雲珂心裏頭掠過許多的念頭,就要朝淮安王撲過去,誰曾想,後來出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將淮安王一拉,將許雲珂輕輕一推,就將她推到了慎郡王世子那邊。
慎郡王下意識的一接,就聽那小廝說道,
“王爺,小的不過一錯眼的功夫,你怎麼就轉到這邊來了,淨房在那邊,小的帶您過去。”
“咱們別妨礙世子在此賞花賞月了吧。”
這分明就是為淮安王開脫,隻是錯眼的功夫,怎麼可能和姑娘在此幽會?
又說不要妨礙慎郡王世子賞花賞月,分明就是將許雲珂和慎郡王世子綁在一處了。
慎郡王世子連忙推開許雲珂,將她推倒在地上,後退了一步,說道,
“你這奴才,眼瞎了不曾?本世子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也是和你們王爺一般,隻是遠遠瞧見這位姑娘仿佛又什麼難處,怕是這位姑娘不慎受傷了,才過來想施以援手的。”
“姑娘,是不是?”
他使了個眼色給地上的許雲珂,眼底是一片厭惡,真是沒抓到薑璿的把柄,反而惹了一身臊,真是得不償失。
這個時候,如果許雲珂自承是傷了腳,衣裳被勾破了,雖然說被人看了身子,到時候會被人議論兩句,卻也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隻要許雲珂不鬧著嫁給兩個在場的人,多半也就不過傳言幾句,與名聲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
可偏偏,許雲珂不是這樣想的,這是她最後的一次機會,她想要嫁給淮安王,她怎麼會放過?
她一臉蒼白的坐在地上,硬邦邦的道,“王爺,您怎能如此?是你讓人約我來這裏,說要見我,見了我又急急忙忙的將我衣襟給撕破了,如今怎翻臉不認了?”
淮安王一臉懵了,沒想到許雲珂竟會這樣自毀名聲,當日他雖拒絕了許姑娘的示愛,可那也是為她好啊。
沒想到許姑娘竟這樣報複他。
慎郡王世子心裏差點笑出聲來,於是點點頭,道,“灝弟,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怎可如此的對待一個姑娘呢?”
“這姑娘一片癡心對你,你竟這樣傷她……”
“好了,好了,我不會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的,你記得要讓皇上給你賜婚啊。”
雖說沒能抓住薑璿的把柄,可碰到了這樣有趣的事情,也算不枉此行了。
這樣的事情,他在高門也是見多了,哪裏還不知道,定然是這位姑娘愛慕淮安王,然後設計了他。
於是,又憐香惜玉的加了一句,“到底是姑娘家,灝弟,你還是略微收斂才好。”
薑璿在假山後掩著臉,說真的,她都有點替許雲珂害臊,為了得償所願,真是豁出去了。
不過,這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勁倒是許家一脈相傳的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許彬竟然那麼的不同。
淮安王咬著牙,怒瞪著許雲珂,“許姑娘,你怎可如此的汙蔑我?小王何時對你做過……做過那樣的事情?”
他麵色羞紅,被氣的有些語無倫次,
“許姑娘,你說的這些,我是不敢認的,我不過是剛和下人走失一會,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許雲珂坐在地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既然王爺不承認,我也不想巴著王爺,索性除了這位公子,也無人見到。
我不會說出去的,相信這位公子也不會說出去,我不用王爺負責,王爺隻管走就是了。”
“就當我傻,一片癡心錯付出。”
慎郡王世子接過話頭,笑道,“姑娘受傷了,又叫本世子碰上了,我怎麼也不會不管的。”
“灝弟,男兒做事,頂天立地,你這分明就是和這位姑娘有了收尾,你這樣讓這位姑娘以後可怎麼活喲?”
薑璿沒想到慎郡王世子的心是這樣的黑,這分明就是要讓許雲珂和林灝綁在一處。
果然,就見慎郡王世子上前,要去解淮安王身上的披風,“她這樣也不能出去,灝弟,用你這披風給她遮掩下才好。”
淮安王身邊的小廝連忙擋在他前頭,“世子,你身上不是有披風麼,你這樣憐香惜玉,為何不用自己的披風。
我們王爺可是一直都和小的在一起,沒有什麼急色的解人衣裳的事情。”
他看了眼慎郡王世子,“莫不是世子做下的事情,反而想栽贓到我家王爺身上。”
“這可就是世子不對了,你在金陵荒唐也就罷了,怎到了京城,還是如此。
我們王爺雖年紀比您小,可到底還是太上皇之子,是親王爵位。”
“您這樣汙蔑他,分明是不將太上皇放在眼裏呀。”
淮安王挺直脊背,抓著披風的係帶,“世子,你明知道一旦許姑娘披上我的披風出去,我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竟然還如此,真是可惡。”
許雲珂滿眼含淚,猶如一株池塘邊的殘荷,“王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對你愛慕一片,是我下賤,我說了不要你負責,就不要你負責。”
“世子,求您不要再逼迫王爺了,多謝您。”
淮安王身邊的那個小廝,忽然身形一動,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將慎郡王世子身上的披風給解了下來,披到了許雲珂的身上,冷笑道,
“既然許姑娘如此的感謝世子,那就披著他的披風遮羞也是可以的。”
薑璿不知道碧雲從哪裏找來的小廝,覺得他真的是棒極了。
慎郡王世子心真黑,為了讓自己逃脫,眼見都要成事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被小廝給搶先了。
沒等慎郡王世子反應過來,過來一群貴婦,打頭的是祈郡王妃,許夫人,慎郡王妃也同在人群裏。
祈郡王妃嘴最是厲害,也最是八卦,什麼事情到了她嘴裏,不出三日,就一定全城皆知。
她看到許雲珂坐在地上,一副要暈倒過去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不是許姑娘嗎?怎麼在這裏?哎喲,剛剛不是薑家大姑娘的丫環在急慌慌的找人,說是她家姑娘受傷了嗎?怎麼……”
她沒再說下去,大家都是在後宅裏浸淫多少年的人了,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許雲珂這會真的是恨不能昏死過去,她身上披著慎郡王世子的披風,這麼多人看到了,她要如何能說得清楚。
不用她說清楚,祈郡王妃已經是笑眯眯的看著慎郡王妃和許夫人道,“哎喲,剛剛你們都在偷偷的看別家姑娘,沒想到,哎喲喲……這可真是大喜事……”
許雲珂篩糠似的抖了半天,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趴在地上不起來。
她不要嫁給別的男人……
她不顧一切的朝淮安王的方向撲過去,她做了這麼多,反正臉麵也沒了,總要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