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撤退春節公休三天後,初四,大順軍上班工作,由劉芳亮領兵再次出戰,又不勝。李自成急了,親自揮刀上陣,清軍主帥多鐸見李自成也上來了,嗷得大叫一嗓子後,挽袖子操家夥上陣,潼關之戰到了最激烈最精彩的瞬間。兩軍昏天黑地打了一天後,步兵為主的大順軍吃虧了,損失巨大。見白天啃不動多鐸這塊又臭又硬的茅房石,初五、初六大順軍連續兩晚發動夜襲。但上上下下、熟讀熟紀、活學活用<<三國演義>>的清軍豈是吃素的,大順軍的夜襲戰“事倍而功半”。初九,對清軍來說絕對是一個利好的消息!他們日夜思念、翹首企盼的高科技武器---紅衣大炮,終於從太原運到了潼關。在太原城下就大顯神威的紅衣大炮在潼關戰場上再接再厲,對準潼關城一陣猛轟,本來就傾斜的戰場形勢更是出現了一邊倒,大順軍成批成批的傷亡,“科學技術就是第一生產力在這裏又一次得到了充分的論證!吃了大虧的大順軍試圖衝出潼關城,拔了清軍的炮兵陣地,但剛出城,就被大炮打回。在潼關戰役正打得熱火朝天時,陝北的阿濟格留下明降將薑瓖繼續攻打榆林,自己帶著北路清軍主力,繞過榆林,攻克延安,氣勢洶洶直向大順朝的國都---西京(今西安)撲來。在潼關指揮作戰的李自成聽到這個壞消息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挨了多少罵,受了多少累,掙下的那點家當就都放在西京了,若讓阿濟格給端了老窩,自己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舍不下家當的李自成隻得丟下葫蘆去按瓢,帶大部隊於十一日回援西安。他一走,馬世耀一看沒指望了,次日即向清軍主帥多鐸獻關投降。但獻關後的馬世耀見到了呆頭呆腦、混沌未開、連漢語都說得有一句沒一句的多鐸後,覺得向這位爺投降實在有辱自己的品味,後悔了,他又秘密讓手下送信給李自成,請他速回師潼關,和自己裏應外合,打敗多鐸。但托非所人,這封信竟稀裏糊塗落到了多鐸手裏,多鐸一看,就樂了:“想陰我,太小兒科了吧!別忘了,我可是“陰謀大師”皇太極的高徒呀!”但收拾馬世耀的八千人還是要講究些技巧的,經過多方努力,多鐸版的巨型“鴻門宴”上演了!十三日,多鐸以打獵為名,在潼關西南十裏的金盆口設下埋伏,然後謊稱將舉辦兄弟會盟宴,請馬世耀和手下的弟兄們務必賞光參加。馬世耀認為多鐸頭腦簡單、心眼實在,就帶領手下大大咧咧地赴宴。宴會上,原大順軍將士正喝得紅光滿麵,東倒西歪之際,多鐸一聲令下,埋伏在狹穀中的清軍一擁而出,老馬及手下在酒足飯飽後,拍拍胸脯抹抹嘴,統統被清軍快送往閻王殿報到,至此,潼關之戰以多鐸完勝而收場。再無後顧之憂的多鐸風風火火,由南往北直撲西安而去。十三日就回到西安的李自成,與部下商議,在清軍南北夾擊下,大順朝何去何從?大順將軍謀士一致認為:誰不說俺家鄉好,可惜家鄉呆不了!這時的西安,雖然向各轄區下達了嚴格的征糧指標,但因陝西十年九旱,糧食稀缺,西安所征的糧食儲備根本不足以維持與清軍的持久戰,一旦南北兩路清軍圍城,缺糧的大順朝遲早會因饑餓而趴下。不在陝西呆了,那茫茫神州,何處安身?最佳選項當然是四川,天府之地、沃野千裏、物產豐饒、表裏山河,但遺憾的是已被張獻忠拿去做了自留地。李自成早就與張獻忠撕破了臉皮,現在落難投靠,臉麵上過去過不去另當別論,張獻忠一肚子壞水,在他的地盤上,那會有大順的好果子吃?剩餘選項是回湖北西部的“龍興之地”,在那裏一旦清兵再追來,就去找軟柿子捏捏,把南明的半壁江山據為己有,再回過頭來和滿清周旋。中國這麼大,難道清兵真有本事把自己追到“天涯海角”去?決心東進湖北的李自成本來是要等上榆林的李過、高一功再撤的,但得知潼關失守,多鐸正馬不停蹄地向西安推進。李自成隻好讓人給李高捎話:“大哥先閃了,兄弟拾掇拾掇隨後來,襄京再見!”臨撤退前,李下令部將田見秀把西安城內所有建築、倉庫、糧食、衣帛統統燒掉,來一個“焦土抗戰”。幸虧這位田將軍還算有人性,隻點著了東門樓和南月門樓,百姓房屋、糧倉並未燒毀,李在撤退中回望西安,見城中煙火衝天,以為田見秀保質保量完成任務指標,這才放心而去。多鐸十八日進入了“不設防城市”西安後,左尋右找,既不見敵人---李自成,也不見友人---阿濟格,念天地之悠悠,獨“快樂”而無比!阿濟格本來是應該先到西安的,但這家夥眼小,攻克延安後,轉道塞外的土默特,鄂爾多斯部落“打秋風”(勒索駝馬),逗留了一段時間,結果無意中成全了多鐸的“好事”。對此,“大清軍事委員會”決議如下:多鐸工作積極、富有成效,通報表揚,並獎勵在西安休整一個月;阿濟格消極怠工,會師遲到,通報批評,並不得休整,繼續加班加點,追剿李自成,將功補過。極度鬱悶的阿濟格把東進的大順軍當作了最好的“出氣筒”,從河南西部咬住即緊緊不放,一直追到江西九江,共打了八仗,據自己上奏是“八戰八捷”,也算多少挽回些麵子。李自成現在被阿濟格這個大瘋狗追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既不是膽小怕狗,也不是風格高尚,而是他有了更高更新的目標,懶得搭理阿濟格。他帶兵從西安“閃離”後,穿山越嶺、曆經艱險,終於將老老少少的中央機關工作人員、大順軍及軍屬等撤到自己的老革命根據地---襄京四府(襄陽、承天、德安、荊州)後,即命四府兵員七萬人迅速向自己集結。這七萬多襄京守備部隊,是自己當年北上陝西時,留在襄京防守左良玉的。兩年來並未打過硬仗。看著這支兵精糧足,訓練有素的看家部隊,李自成信心大增,將這七萬人和他帶來的部隊進行了合編,組成了南征軍,宣布了下一步的作戰命令---“放棄襄京、進兵江南”。“大順襄京衛戍司令”白旺對這道命令提出致疑:說陝西丟後,襄京就是大順唯一的一塊根據地,況且自已在襄京已經經營了兩年多,群眾基礎好,湖北又是魚米之鄉,供應充足。另外,大順如果要奪取江南,那麼自古就講“守江必守襄”,當年南宋就是憑襄陽抵抗元軍二十多年的。主上若想長久占領江南,襄京無論如何還是應該堅守的。但從北京、陝西跑路回來的大順高級幹部及軍隊領導人顯然已得了“恐滿症”,實在不願陪滿洲大兵在北國的平原上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他們堅信隻有“笨鳥先飛”地到了江南,憑南方炎炎烈日、水網交錯、河流縱橫的“天時地利”,方能阻擋滿洲人的鐵蹄。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少數服從多數,意見可以保留,命令必須執行!李自成的最後歲月1645年三月,李自成率領全部家當---大順軍20萬和幹部、家屬30萬人,共50萬的“難民部隊”,由襄陽、承天,向漢川沔陽推進,準備找自己的老對手左良玉敘敘舊,並捎帶分一杯羹。駐守武昌的南明寧南候左良玉一聽報就慌了,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和李自成幹仗就敗多勝少,現在自己的實力更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雖號稱八十萬人馬,但那是大大加了水份的,八十萬人馬大部份是遊兵散勇、地痞流氓組成的,這支部隊最大的特征就是---“征戰不足、擾民有餘、有餉則聚、無餉則亂。”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左良玉連連向南明的南京政府告急,但忙於“黨爭”的南京政府那有心思來管他的閑事,盼來盼去隻等來南明江西總督袁繼鹹領著一支小部隊來到湖北蘄春阻擊李自成。左良玉沒轍了,硬著頭皮在順河口打了一仗,結果曾被清兵打得落花流水的大順軍,轉而又把左良玉軍打了個流水落花,大順軍上下總算找回了一點失去的尊嚴和自信!左良玉一看自己既無法與大順軍爭鋒,又不能擔上“喪師失地”的罪名,更不敢到清朝那邊“虎口奪食”。幾番考慮,在手下的鼓搗下,左寧南候向死去多年的永樂帝借智慧,借口接到北來的崇禎太子密諭,打出了“清君側”的旗幟,整軍沿江東下,宣稱要去南京“清理門戶”,除掉禍國殃民的馬士英。撤離武昌前,左良玉本著“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的人生信條,放火燒掉武昌城,害得李自成一到武昌,就被迫投入到水深火熱的抗險救火的運動中去了。剛客串了一回“救火隊隊長”的李自成,正準備洗洗睡了,那個“甩不掉的大瘋狗”阿濟格就又領兵追來了,還把個煙熏火燎的武昌城圍了個數匝。武昌被圍後,劉宗敏、田見秀眼睛發直、腦袋發暈,率兵五千,出城迫戰,但都被阿濟格打了個滿地找牙,逼得李自成再次激情上演“午夜狂奔”,---放棄武昌東下。東下後的李自成日子那是相當的不好過,大順軍現在是既無後方供應,又要保護隨行軍屬,傷員還無法安置。幾十萬人向炸開了鍋似地在湖北荊州地區亂竄,到處搞一些“自己動手(搶老百姓),豐衣足食”的自救活動,上下組織混亂,指揮失靈,大順“流亡政府”變成了“流氓政府”!阿濟格沒有“饒人之處且饒人”的高尚情懷,四月初,在陽新富池口追上大順軍猛砍一頓。中旬,還在富池口,又把大順軍狂揍一頓,打得大順軍的士氣如打了霜的茄子---實在是蔫。四月末,阿濟格又在江西九江口追上李自成,和大順軍又來了最後一次激情碰撞,結果這次碰撞,饑寒交迫的大順軍損失巨大,大將劉宗敏、軍師宋獻策和李自成的兩位叔叔被俘。(此仗即是阿濟格所奏的“八戰八捷”的最後一仗)隨軍出征的吳三桂一見生擒了仇人劉宗敏,大喜過望,親自手執利刃,將劉宗敏和李自成兩位叔叔細細剮殺,終於告慰了被殘殺的全家三十四口之在天之靈。激起仇恨的人,終將被仇恨淹滅!不知劉宗敏身受利刃的瞬間,是何感受?同時被俘的宋獻策頭腦靈活,憑著自己周易八卦、奇門遁甲的專業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