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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督師(二)德服高傑
史督師的“給力”政策讓各鎮們有了進取中原的決心了嗎?
很遺憾地告訴您,答案是:沒有。
為什麼沒有,各鎮兵哥的一致回答是:沒錢。
史可法就納悶了,錢不是按每兵每年二十兩下拔了嗎?政策不是允許各位兵哥先富起來嗎?為什麼就沒錢了呢?
各鎮兵哥的回答振振有詞:錢,是下拔了,但僅下拔了一部分,況且我等為“北伐中原”及解決嚴竣的“社會就業問題”,進行了大量的兵員“擴招”工作,下拔的款項早已花光;另外,允許我等收稅開荒開礦的政策是好的,但這三項政策的實施需要時間和人力,遠水不解近渴。鑒於以上的實際困難,請督師大人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史可法這下無語問蒼天了,他隻得上奏,請次輔馬士英同誌伸出那雙神通廣大的手,速籌款備響。
還沒等出個結果,揚州就出事了。
讓揚州出事的人就是對闖王“竊妻盜名”,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高傑司令。
出事的原因如下:
高傑司令實際上是現在五鎮中最窮的一個,多年來不斷擴招,兵員軍屬負擔沉重,這次駐防的徐州、泗州又是經濟欠發達地區,供養不足,日子緊緊巴巴。
缺錢,不是可以向北發展嗎?但向北就意味著同大順或大清刀兵相見,對自身實力有充分認識的高司令明顯自信心不足。
“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高司令把可持續發展的目標定位在南明一個特大城市----揚州身上。
揚州,自唐代以來就進入世界最發達地區以及最適於人類(有錢人)消費的城市行列,唐詩曾雲:“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後雖經歲月變遷,風采浪漫依然,到明末,揚州已成為世界上十個人口超過五十萬的城市之一,商品經濟發達,資本主義萌芽,真正是一隻能下金蛋的“雞”。
高司令知道,如得到揚州,就會金錢滾滾來,窮鬼變富翁。但現在自己已是大明的伯爵,擠身於上流社會之中,再搞一搶二奪就大**份了,思來想去,決定采用一種“講文明、懂禮貌”的方式取得揚州。
高司令致信揚州巡撫黃家端,要求將抗戰有功的將士家屬安置在城內。巡撫尚在遲疑,揚州百姓見高司令的部隊在揚州附近的村莊不守軍紀,燒殺搶掠,於是紛紛罷行罷市,組成“自衛隊”,登城堅守,誓死不讓高司令的“蝗蟲”軍隊進城。
高司令幹脆一不作二不休,於六月初七下令攻城。這時,一個一心想“為人民做點事情”的愛心誌願者出現了。他就是揚州進士鄭元勳,該誌願者自告奮勇,代表百姓出城同高司令舉行和平談判,達成了“隻讓軍屬進城,不讓軍隊入城”的兩點協議。
但當“鄭和平大使”進城公布和平協議時,群情激奮的百姓立刻懷疑此中有大大的陰謀,鄭大使是個“賣城賊”,一通拳腳下去,竟把這個可憐的“小人物”給打死了。
這下談判無望了,高司令再次下達攻城令,十萬火急之下,揚州黃巡撫見大勢不妙,腳底抹油----溜了!
揚州人民隻得一邊守城,一邊向南明中央政府求援。
高司令的這種作法,換在崇禎時代,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當年崇禎收拾袁崇煥、孫傳庭兩個方麵大員,一道聖旨,幾個錦衣衛就能解決問題。但此一時、彼一時,老辦法沒指望了。大明中央政府內閣會議經過緊急磋商,結果是隻能煩請史督師出麵,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這次暴力衝突。
人命關天,史督師片刻不敢停留,帶兵向高司令的大營衝去。這讓高司令很緊張,連忙列陣以待。
但見到督師大人一行後,高司令發現自己簡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太大材小用了,督師大人是帶兵來的這沒錯,但帶來的兵也太少了,隻有區區的三百川兵,不及高司令軍隊數的百分之一。
但就是這樣,高司令仍一百個不放心。前些年袁崇煥玩“四兩拔千金,收拾毛文龍”的經典劇目給他投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熱情地把督師大人迎至中軍大帳,並留下了眾多的“服務人員”,為大人提供“貼身管家服務”。
史督師抱定了“以道德引導人,以感情團結人”的服務宗旨,見高司令如此神經過敏,即將帶來的三百川兵劃出兩百交與高司令統領,自己僅帶一百川兵。
高司令的擔心終於消解了一些,撤掉了部分“服務人員”,但仍對督師大人采取了“監視居住”的措施,並義務當起了督師的機要秘書,凡呈報史督師的機要文件,半文盲的“高秘書”首先要一一過目,然後才能送到督師大人的辦公桌上。
“是可忍,孰亦可忍。”督師大人竟然也忍了!每天,形同監禁的督師一麵粗衣劣食地生活,一麵寢不安席地工作,並苦口婆心地與高司令著“教育與反教育”的心理較量。
這種唾麵自幹的修養震住了高司令,他不再堅持進駐揚州。而史督師,也考慮到高司令的“實際生活困難”,上奏弘光帝後,把京口附近的瓜洲作為高司令軍隊的又一個安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