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這是......”
看著老爸精神的麵貌,楊寒有些詫異。
楊大寬解釋道:“哦,今天你萍姨給我剃了頭發,還刮了胡子。”
“那你這衣服......”
“衣服是小雪買的,她昨天晚上回了家一趟,特意把衣服送回來,今天你萍姨過來的時候,就讓我穿上了。”
楊大寬口中的小雪肯定是陳雪,但楊寒很奇怪,對方怎麼會給自己父親買衣服。
許是看出楊寒臉上的疑惑,楊大寬說道:“你萍姨總在我麵前說你幫了她們母女很多,我想小雪給我買衣服,是為了謝謝你?”
楊寒恍然。
“你萍姨拿過來就非要我穿上,我也拗不過她就收下了,你不會怪我吧?”
見楊寒沒說話,楊大寬還擔心自己不該收。
“這有什麼好怪的,這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收了就收了唄。”
縱使陳雪現在經濟困難,一件衣服應該還是買得起的,何況人家買也買了,都穿上了,難道還退給別人不成?
那多傷人?
見楊寒沒有怪自己,楊大寬會心的笑著,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顯然,他挺喜歡的。
看到父親下意識的表現,楊寒忽然想到這段時間隻顧著東奔西跑,並沒有好好照顧父親。
雖然請了趙萍照顧,但他賺那麼多錢,還沒給父親享受呢,唯一花在父親身上的錢,就是他每次回家從鎮上買回來的雞鴨魚肉,但這也是因為他沒空種地,搞得家裏連吃的菜都沒有,開始幾天他家吃的東西還是趙萍帶來的,不買不行。
想到作為兒子的自己,什麼都沒給父親買過,反倒是跟他沒什麼關係的陳雪,還給他買了件衣服,楊寒心裏難免感到慚愧。
“對了,今天新的村支書來找我,說修建高鐵要占咱們家的房子和地,打算跟咱們商量一下賠償的事兒。”
楊寒心裏還在愧疚呢,楊大寬突然說起今天發生的事。
“新的村支書?”
楊寒挑了挑眉。
“嗯,挺秀氣一個小姑娘,年齡看著,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人挺不錯的,看到咱們家這情況,還說要給我申請低保。”
聽著這話,楊寒有些不屑,自己家最窮的時候都沒給低保,現在自己不缺錢了,還用得著申請?
不過他也明白,之前沒低保,是梁建明從中作梗,根本怪不到這個新的村支書頭上。
楊寒點點頭,說知道了,等自己有空,會去村委會找對方溝通。
接著,他便為父親施針。
自己賺的錢沒有給父親享受,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父親身體沒有恢複,行動不便。
楊寒雖然也急著盡孝,但治好父親的病,才是當務之急......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楊寒如往常一樣,前往滇都醫院,剛來,他便找到李長忠,打算將昨天留在傷者身上的銀針取出來,順便也感謝一下李長忠幫他解決麻煩。
可誰知找到李長忠的時候,對方正忙得焦頭爛額,都沒空見他。
不為別的,還是為了昨天車禍受傷的那個人。
昨天的手術雖然還算順利,但那個人並沒有化險為夷,因為傷得太重,出了手術室後,便一直在重症監護室中觀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蘇醒。
能不能蘇醒都不好說,更糟糕的是,對方在接受了近十個小時的手術之後,身體出現了其他的問題。
靜脈栓塞。
“會造成什麼影響?”
楊寒沒聽過這個醫學術語,不免疑惑。
“影響大了!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讓人肢體癱瘓,但這還是最好的後果,如果大量的靜脈都出現這種情況,那......”
那名醫生沒有接著說下去,但聽到這裏,傻子都知道他沒說的後果是什麼了。
多半就一個字:死!
袁晉城今天不在,重症監護室外隻坐著一對年老的夫婦。
這對夫婦多半是傷者的父母,老頭一臉嚴肅,老婦人則頻頻落淚,哀傷不已,聽了醫生和楊寒的談話,她聲音哽咽的說道:“醫生,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見老婦人哭得淒慘, 那名醫生有些後悔自己的失言,但還是點頭道:“您放心,我們會全力搶救的。”
“楊寒?楊寒來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醫生話音剛落,重症監護室內便傳來李長忠的聲音,說著,門被砰的一下子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