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銅錘是楊月綺的兵器,放在這裏亦是一個武者的習慣。
楊月綺比馬超小上一歲,今年十七,身形高挑,與普通中原男兒的身高相若,有著西北特有的小麥色健康肌膚;她容顏秀美,修長的秀眉、深邃沉靜的美瞳,堅挺的鼻梁無一不顯示著獨特魅力。
西涼女子與中原不同,中原女子嬌生慣養,而西涼因環境艱苦,女子如同男子來養,除卻平日裏女紅手藝外,這護身武藝亦是每日必修功課。楊月綺是西羌楊氏部落酋長楊嘯之妹,自幼在楊嘯身邊撫養,隨兄長征戰多年,她那具嬌小的身軀內蘊藏著不輸於男兒的巨靈擎天的力氣,配上使得嫻熟無比的祖傳錘技,不在其兄長之下。不過楊月綺終是女子,生子之後,實力將會倒退,不會有增長的可能。
這兩枝銅錘,重量相等,每一枝重一百斤,合在一起就是兩百斤,隻是楊月綺對排兵布陣甚少了解,又身為女子,很少拋頭露麵,所以名聲不為人知。自嫁入馬家更是深居簡出,除了有數幾個人知根知底,世人都以為馬超的夫人隻是一個普通女子罷了。
楊月綺走到馬超的身後,一隻細膩溫暖的手隨意拍打著他身上的殘雪,道:“夫君這麼晚了來佛堂,是不是出事了?”佛堂是清修之地,府邸內忌諱之所,平日裏以馬超的冷靜就是再想她,也會在這一個月內克製自己,不去褻瀆母親的靈位。此趟深夜冒著犯忌到此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馬超來到楊月綺的床榻上,坐了下來,沉聲道:“的確出事了,不過你不要操心,都在我掌握之中。聽說四妹身體欠恙,從明天開始你就住在太守府,照看四妹。佛堂的事,由我來辦。”
楊月綺來到馬超的身後,跪坐下來,一對玉手在他的肩膀上按摩著。她技巧不高,卻勝在知根知底,使得馬超雙目閉起,麵露輕鬆之色。
楊月綺聽琴音知雅意,輕聲道:“你需要我在太守府做什麼?”
馬超嘴角掛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道:“後天我需你提高心神,注意父親的動靜,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留心,等待我的飛鷹傳信。”楊月綺的嬌軀前探,一股似是幽蘭的清香傳入馬超的鼻息,對耳邊輕輕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是不是又在算計二叔?”
馬超淡淡道:“在這西涼這惡劣的環境,今日我不算計他,明日他就會算計我。倘若不算計,你夫君能活到今日嗎?二弟頗有才幹,兼且又有家族與龐豪支持,我若不趁早打算,將來凶多吉少。”語氣中透出一種絕情的冷意。今世他比前世更加艱難,馬家門閥、武威文士們沒有一個待見他,令他十分不滿。要不是他身處姑臧,在眾人的目光下,他早就將馬休除去,減少一個對手。
楊月綺輕歎聲道:“我說不過你,你總是有一大堆道理。不過事物往往物極必反,千萬不要逼之過急,我不想看見禍起蕭牆,兄弟相殘的人間慘事。”
馬超睜開雙眼,輕歎聲道:“世事無常,我盡力而為。”楊月綺雖然剛毅,在心裏卻有些仁慈,殊不知亂世中仁慈隻能被人吞並。
楊月綺道:“別把事情老是想得悲觀失望,你背後還有我們的部落呢。”
馬超身軀換了一個角度,大手攬在楊月綺的蠻腰上,笑道:“你不說我到忘記了,明日我要去見你大哥。”
這時,隱隱傳來打更的聲音。
馬超不由得道:“醜時了。”
楊月綺聽出他話外之意,幽怨道:“你要走了嗎。”這回輪到她嬌聲悶哼,馬超大手探進她的衣襟裏去,攀上了楊月綺的豐碩胸前,笑聲道:“怎麼?想夫君我了?”楊月綺幽怨動聽的聲音傳入耳內,使馬超心內充滿柔情。他大手在那柔軟彈性的高聳胸上輕輕撫摸,想起她往常玲瓏剔透身體,一種幸福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心房。
楊月綺嬌嗔道:“夫君大人成何體統!”
馬超緩緩抽出大手,意猶未盡,站起身子,道:“早點睡吧,養足精神,明天還要去見見我那大娘呢。”
大步離去。
他不想再待下去,怕克製不住自己,褻瀆了母親的亡靈。
今夜又是無眠。
他要做出布置。
這一切都是為了後天赤燕的動作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