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選定的時辰,百官恭賀。太後眉目慈祥不失雍容,舉手投足間盡顯曾經一國之母的風範。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賜宴,總之要按照流程走一遍。
“瞧你們母後高興的這樣兒,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太後坐上首,本是最為尊貴的紀子彥卻並未作陪,反倒是將大長公主請到了上頭。大長公主輩分最高,身份也同樣尊貴無比,自是有資格坐在那兒。見太後笑眯眯的樣子,她笑著打趣道。
太後這時候也不會生日,聞言隻笑著應道:“那是自然!幾個孩子千裏迢迢的都趕回來給哀家祝壽,哀家心裏頭高興。這是孩子們心裏惦著哀家呢,哀家笑才是應該的。”
她把能誇的人都誇了一遍,唯獨沒提及為了這場壽宴最為辛苦的顧舒白。這讓康親王幾個也有些尷尬,雖說神色不動,可到底是沒上趕著應話,隻說這都是當小輩的應該做的事情。
百官開宴之地自是與女眷不同,康親王一行也並未久留,轉道與百官一同赴宴。唯獨紀子彥巍然不動,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太後眉頭微蹙:“皇帝,你這是要留在這裏?”
紀子彥神色有些淡然:“是!皇後身子重了有諸多不便,朕自該陪在她身邊照顧。”
太後忍了又忍,到底將訓斥的話給咽了回去。就算身子重又如何?這裏伺候的人多了去了,能讓皇後出什麼意外?更何況她們這些當長輩的都還在,難不成還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後不好?可這些話要真說出口便是當場駁了皇帝的麵子,她不至於會連皇帝的麵子都不給留著。然而這麼一來,她對顧舒白的厭煩倒是又深刻了幾分。
有皇帝在這兒,氣氛倒是要沉悶了幾分。這也難怪,不說能有資格跟著一起來的各家女子,就算是那些有誥命在身的命婦能見到皇帝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何況紀子彥還不是那種溫文爾雅的皇帝,而是上過戰場砍過敵人的武帝陛下,身上的氣勢就算再收斂都能讓這些自小養在深閨的女子心驚肉跳。
當然也有膽子肥一點的,尤其是那些個尚在閨閣,自認為身份足以進宮陪聖駕的女子在看到英俊不凡的皇帝陛下的時候,心頭有小鹿亂撞,含羞帶怯的偷偷看上皇帝幾眼。
不過這些都與紀子彥和顧舒白無關,特別是對紀子彥來說最為重要的隻是顧舒白而已,至於其他人,恐怕連讓他多看一眼的本事都沒有。顧舒白現在都是少吃多餐,嘴巴還特別挑剔。之前一直隻肯吃綠賞準備的鹹菜,現在倒是要好一些,不過肉類吃的還是不多,前幾天開始倒是很詭異的開始對魚感興趣。紀子彥便細心的挑了魚刺,將魚肉撥給顧舒白。這種細心讓那些女子羨慕,也讓太後愈發的惱怒。
然而太後的惱怒並未延續多長時間,突然闖入的離王使得尖叫聲迭起,有幾個膽子小的都被嚇的臉色發白,一直倒抽涼氣,看上去都像是要暈過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