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離王嘴角噙著笑,慢條斯理的走向太後,衝她微微欠身見禮,“今日乃是母後壽誕,大喜之日怎可缺了兒臣?兒臣對母後思念的緊,也不知母後可有想起兒臣?”
太後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遊離了一下。
離王也不等她回答,輕笑出聲:“母後想必是不曾想起兒臣,不然的話怎會連個請帖都不送給兒臣呢?要不是兒臣自個兒解決了這個小小的麻煩,怕是想要親自來給母後請安賀壽都難了。”說著他臉色有些黯淡下來,“兒臣一直都將母後當成兒臣的親生母親看待,處處敬重母後。本以為二十幾年下來了,就算是塊石頭也給焐熱了。卻沒想到,是兒臣高估了自個兒的地位。”
太後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若非你坐下那等大逆不道之時,哀家又豈會這般對你?這麼多年來哀家自認為對你們也都是仁至義盡,皇子該有的東西哀家從不曾克扣,你們年幼之時哀家也都一視同仁的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可最後呢?哀家得到了什麼?你自小身子不好,哀家對你處處關照。而你,卻趁著皇上禦駕親征,隻留下孤兒寡母之時趁亂出手,甚至想要害了大元儲君!若是如此哀家還要護著你,那哀家還有什麼臉去見你父皇和列祖列宗?”
離王一攤手:“該如何跟先皇和列祖列宗交代,那就是母後自己的事情了。”
也不管太後臉色如何,離王的視線已經越過她落在了正專心致誌挑魚刺,他進來之後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他的紀子彥身上。紀子彥的淡定從容和這明擺著不把他當回事的反應都讓離王幾乎維持不了臉上的微笑,看了紀子彥片刻卻等不到他給自己一個眼神,反倒是一旁的官家女子有禁不住這場麵害怕的發出的低呼聲讓他有了遷怒的對象:“都給本王住嘴!都老老實實的待著,再敢發出一點聲音,本王活剮了她!”
這話一出,隻餘下最後一聲抽泣聲,再害怕的人也隻能死死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再發出點聲音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等人都安靜了,紀子彥也正好挑完刺了。等顧舒白慢條斯理的吃下之後,紀子彥才給她換了一杯溫水,又從一旁伺候著的綠賞手中接過濕帕子給顧舒白擦手。
此時除了離王的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保持了安靜,在除了呼吸聲之外可以稱得上是寂靜的宮殿裏,唯獨紀子彥和顧舒白這般作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就算是被當今皇帝陛下伺候著,顧舒白也出奇的淡定。吃被剔除了刺的魚肉,喝著正好可以入口的溫水,還被皇帝陛下親自伺候著擦了手,她仍是自在的就好似隻有兩人獨處一般。
離王的臉色倏然陰沉了下來,他最恨的就是紀子彥的這種從容和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傲氣!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