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啟東汽車總站出來,我牽著阿梨來到地下停車場!掏出汽車鑰匙摁了一下,隨著汽車解鎖的聲音,一輛布滿灰塵的奧迪a4出現在眼前。
“老朋友又見麵了。”汽車底下突然鑽出個人,順帶身上的扳手一齊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在整個地下車庫回蕩著。那人眼睛一隻綠一隻黃。穿著一身機修服,又髒又臭還帶著一股汽油味兒。昏暗的燈光照出他白如紙的臉,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麵前。麵容有意無意的向上跳動,感覺像是麵癱。
阿梨見到木木有些怕,抓住我的手越發緊了些。一隻手抱住我的大腿“爸爸,阿梨怕!”
我摸了摸阿梨的頭發“阿梨不怕,他是爸爸的朋友。是你的木木叔叔。”我抬起頭皺了下眉“木木,我說你平時能別老穿這身衣服嗎,你這是多少時間沒洗了?看你把孩子嚇得。”
木木隻是嘿然一笑,轉而驚奇的望著阿梨“你小子行啊,在上海這幾年連孩子都有了,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你小子可真不夠意思。虧我還每隔一段時間來給你車做保養。”
“說來話長,今天晚上有的是時間和你說,現在我得回家。你要不和我一起回去?”我拉著阿梨的手繞過木木,拉開車門朝他喊。
“我還有一票沒幹,晚上來找你!”
“我等你。”我關上車門,一遛煙消失在木木的視線內。
說起和木木的相識,還是通過一件挺傷感的事情。記得七年前我還是一個無名的小報記者,當時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娛記。可是很不巧學校畢業後我做了正統的新聞采編。
當時我正在追一起碎屍案,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案發現場是在慢河邊。當我趕到現場時已經聚集了各色人,穿著深綠色雨披的警官有的在拉警戒線,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取指紋。還有好幾家媒體的記者也已經在我之前趕到,我在心裏罵了句娘,都它娘快的趕去投胎啊!
之後我了解了大致情況,死者是一名女子,暫時無法識別年齡。根據現場勘察的警官描述,在慢河裏撈到了死者的被肢解肢體,但沒有頭顱。我正琢磨這頭去哪兒的時候。突然遠處警車的鳴笛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警車由遠至近,一年輕的警員打著多啦A夢的雨傘,小跑來到警隊隊長麵前“隊長,恒亞國際那邊發生短頭案。”
當時隻有我一個記者聽到他們談話,遂跟著他們前往恒亞國際。死者是一名女子,死者的兒子近乎崩潰的呆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的一個血淋淋籃球,走進一看原來籃球裏包著死者的頭顱。
我當時奇怪,發生這麼大的事,家裏的主心骨怎麼不見?警官說死者的丈夫聯係不上。
不遠處的樹叢裏一陣抖動,應聲樹上跌下一名男子。“別動!”一名警官迅速拔起槍對準那個人。那人不以為然,繼續跑。“砰!”警官朝天開了一槍。那男子聽到槍聲嚇得腿一,然後爬起來繼續跑。
死者的兒子被驚天的槍聲震醒,轉過頭看見那男子“舅舅,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