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剛離開林府不久,吳用便出現在了林府門口,唐靜婉出來接待了他。此刻的吳用全然沒有了昨日那般邋遢的酒鬼模樣,連唐靜婉都不由得驚訝了幾分,她的眼睛一點都沒花,隻看見其頭戴綸巾,身著幹淨的白衫,腳穿新布鞋,手執羽毛扇,一副諸葛孔明再生的軍師模樣,心生笑意,料想世間奇人多怪哉。
“先生的行頭今日大變,小女子眼拙,就差點沒認出來是您了!”唐靜婉愜意一笑。
吳用幹笑起來:“倒是讓姑娘取笑了,還沒有請教姑娘芳名呢。”
“小女子唐靜婉,乃是林羽即將過門的妻子。”唐靜婉收住了笑容倏然正色道,“倒是讓先生見笑了,我們原本江湖中人,倒不拘於世俗小節。今日我家夫君有事出去了,囑咐若是先生到來,讓小女子替吳先生安排好一切事物,先生請進!”
姓唐,江湖中人,莫非是唐門弟子不成,吳用心中暗道,看著唐靜婉恭候的神情,點頭道:“那勞煩唐姑娘了!”
唐靜婉做出手勢,道:“請!”
林羽去錢塘的靈隱山之時便有了交代,讓唐靜婉等吳用來林府後,讓其行使林府管家之職。
吳用做了管家,唐靜婉平日裏的賬本自然也交給了他打理,也算得上唐靜婉對吳用的一個考驗吧。但吳用隻用了一個時辰把清理好了所有的賬簿,唐靜婉這才覺得這吳用還真不簡單,後者笑著告訴唐靜婉這些年一直靠著做私塾先生維持生計。
唐靜婉莞爾一笑,然後出了林府去了唐門的永安當。
靈隱山北英寨中,林羽、蕭雨涵和劉鐵恒及其軍師魏信單獨密談半個時辰。鹽丁和武丁們都沒有人知道談了什麼,隻是看見四人出來時自己老大的臉更黑了,軍師魏信也是一臉的陰沉,而林羽和蕭雨涵依舊雲保持著淡風輕的笑容騎馬離去。
“老大!他們說什麼啦?”
“是不是向我們妥協還是示威啦?”
“老大!他們打傷了我們兄弟怎麼個說法呢?”
……
小頭目們把什麼想得到的問題都問了出來,一時間五花八門。
劉鐵恒黑著個臉道:“行啦!都散啦!關你們啥事呢,帶著各自手底下受傷的兄弟擦跌打酒去,有什麼情況先爛在肚子裏,我和魏軍師有要事相商,任何人都得離這個屋子百米之外,隻要沒有性命之危之事,都不得過來打擾我們。軍師!請!”
魏信點了點頭,一身儒裝打扮的他在山寨中的地位也相當於二當家了,不得不說文人能讓鹽梟們敬重也真不容易。
兩人進了屋子,劉鐵恒把房門鎖得死死的。
劉鐵恒來回徘徊著,一臉的猶豫之色,每次要張口的時候也都閉上了嘴。
魏信微微笑道:“老大無須多慮,先坐下說吧。”
劉鐵恒歎了口氣,道:“軍師,你說這年輕人的後台是唐門,他倒是把我底摸得一清二楚,這我沒話說,誰讓我一個鹽梟,人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正邪兩派都畏懼的唐門呢。可你說他為什麼要讓我替他做事呢?還威逼利誘呢,我一個小小的鹽梟要武功沒武功要頭腦沒頭腦的,能做什麼呢,真是!”
“這林掌櫃不簡單,說是看上我們手中的人馬了,倒是不像,唐門需要人手的話,隨便一招募,想去的人多了去。”魏信開始分析起來,“我們若是不從,他說將以我們密謀造反的信送到京師的戶部尚書蔡京手中,到時必然遭來官兵對我們的圍剿,王知縣肯定束手無策。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所以我才示意你答應。你想想,他的條件隻是我們聽從把辦事即可,集中手中的人馬進行整訓,我們賺的銀子依舊不用上交,而且還為我們提供精鹽販賣,隻需要150文每斤,說明他也不是看中我們手中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