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就當看不見，心口那裏確實起了些波瀾，但不多，眼睛轉向一直沒吭聲的導演。
目光相撞。
餘導第一反應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來不及，剛動了念頭，穆清已經喊住他了，“餘導，我昨晚是不是跟您說我家招月要請一天假？”
語氣還算客氣，可又沁著明顯壓迫。
隻能點頭，也確實如此。
穆清繼續，“招月都提前來了，那安雅含沙射影幾個意思？”
有的舊賬必須要翻，“安雅上次消失一天一夜是不是逼得我們所有人都停下進度？招月呢？提前到了不說，也沒耽誤戲份吧？”
有人站出來，對事不對人，“確實，其他時候招月姐也是第一個到組裏。”
“對對對，戲份完了也沒離開，還幫我對過幾次台詞呢。”
像起了開頭，一個接一個表態。
對比就這樣顯現出來。
安雅又氣又惱，卻什麼也做不了，她不可能舌戰一群。
梁招月並沒有見好就收，對這種人，不留半分寬容大度，直截了當，“安雅，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一巴掌直接呼到你臉上！”
不耽誤大家時間，放完話，穿過一路目光直奔化妝間，路過餘導客氣一笑，“再耽誤您半小時。”
餘導比她還客氣，“不著急，慢慢來。”
今日，他算是對梁招月這姑娘有新是認識的，哪裏柔弱啊，這小嘴利索的咬老虎都行。
附近一排吃瓜群眾倒是覺得理應如此，人善被人欺這句話不是不無道理。
穆清寬慰了，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真好。
謝隨的身影突然壓來，半米間距時他頓下，這樣已經挺曖昧了。
欲往後退一退，胳膊被他拉住了，沒來得及嗤，他的聲音先渡來，“你什麼時候能當著這麼多麵維護我一次？”
“？”
怎麼聽著有點委屈？
睨著被身後日光籠罩的這張俊臉，她認真發問：“就你這性子需要維護？”
謝隨挑眉，“我那都是裝的，實際我很膽小怕事。”
穆清嗬嗬了，看在這人剛剛為她出頭的份上，賜他一個眼神，“等你怕事再說。”
……
一個上午忙活，梁招月快12點才得空，她找了僻靜的角落撥通秦邵的號碼。
開口的語氣已經情緒處理好。
小心又期待，“秦隊，你打算怎麼幫我？”
對方對她的決定似乎不詫異，像在意料之內。
“盡我最大的能力。”
中間大概間隔了半秒，“你目前有掌握的線索？”
套話無疑了。
刻意停了幾秒，輕吸著氣地說：“我懷疑是侯...”
有個姓就夠了。
電話裏安靜了幾秒，他又問：“還有呢？”
梁招月按照某人給的指示，全盤托出，“線人告訴我他名下的餐廳有問題，你能找個借口幫我去探探？”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可以。”
她不知道是，此刻，電話那端的男人眼神變得陰鷙狠厲。
少頃，秦邵故作隨意問：“這件事你打算找向亦雲幫忙？”
梁招月說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