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不硬碰硬了，識時務掏出手機，遞過去時掌心全是汗，秦邵自是感覺到，瞧了眼這姑娘，談不上嗤笑，“何必呢。”
手機確實處於通話中，顯示為4分29秒。
麵對向亦雲，秦邵又是一種狀態，戒備。
他把套著花裏胡哨外殼的手機舉到耳邊，“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
車窗在這個時候滑下，梁招月以為這人隻是單純吹風，或者散散車內煙味，想多了，就見他拿著手機的那隻胳膊遞出窗外，下一秒，一道清脆的‘啪’聲入耳。
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手機被丟出。
“安心，”秦邵對上這雙不可思議的眼睛，戲笑，“向亦雲本事大的很，能找到你，時間問題而已。”
梁招月扛不住了，全身都在顫抖，不知道是氣還是害怕，她唇輕動，卻無法發出音。
讓她更崩潰的是，眼前這人眼尾陡然一沉，神情變得驟冷，“甩掉後麵那輛車！”
之後，汽車一路疾馳，不知道過了多久，駛進一片荒地，放眼之處除了樹就是野草。
車停下。
目前為止，秦邵對她還算客氣，“下車。”
四周沒有阻擋，吹來的風聲如猛獸在嚎叫，梁招月突然想，要是有猛獸就好，一起背咬死。
“走快點！”
肩膀被暴力推了下，是那個叫阿亮動的手，她踉蹌往前跌去，也在這時，有胳膊伸來，及時拉住了她。
就別假好心了。
梁招月隻覺得惡心，她挺直腰杆往不遠處那個廢棄的破廠走去，想好了，大不了早點下去陪爸爸媽媽。
隻是…隻是舍不得向亦雲，還有奶奶，都那麼大年紀了…
不能想，一想就得掉眼淚。
她竭力忍下，壓著步子踏進廠房，跟外麵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有幾塊鐵皮擋風。
裏麵很空，寥寥幾把凳子，外加一盞燈。
秦邵食指輕抬，“坐吧。”
有風從殘破的鐵皮鑽來，將梁招月的發絲吹到了臉上，僅短短捋發的這麼兩秒又是一推。
這次她沒摔倒，隻是往前躥了兩步，她站穩扭頭，看向那個有可能叫阿亮的，“我給的錢不低，為什麼要聯合王哥出賣了我？”
“跟你那個王哥沒關係。”
回答她的是秦邵。
他轉過去視線，下一秒他的話讓她震驚無比。
秦邵說：“隻是找朋友用了點技術攔住你介紹人的信息，搶在他前麵聯係你。”
耳邊一嗡，如被人打了悶棍一般，眼神有短暫的錯亂，先是費解，腦袋轉了幾圈好像能說得通了。
回想那天王哥告訴她中間人會聯係她，而潛意識以為那個叫阿亮的就是眼前大漢，是她疏忽了，沒跟王哥確認，巧合的是，王哥老婆懷孕，分身乏術。
但，有一點沒懂。
目光依舊停在眼前這個隻有一開始客氣的男人身上，“我沒見過所謂的阿亮，為什麼拒接我電話？”
這個問題依舊秦邵回答，“因為你嘴裏的阿亮是我。”
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內。
到頭來，耍得團團轉是她自己。
盡管竭力穩住，可喉頭的顫意還是出賣了她，“你…你現在想怎麼樣？”
“簡單。”
昏暗的燈光下，麵前這人神情浮現狠辣莫測的冷，“就看向亦雲配不配合了。”
“無恥！”
到底還是沒控製好情緒，語氣裏，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憎恨，“太讓人惡心了，就你這樣還警察，你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