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槍，我再說一次，”向亦雲眼眸暗黑，渾身上下是毫不掩飾的戾氣。
他掏出槍，筆直對過去，“別嚇她。”
聲音輕，卻透著狠勁，寒意森森。
也在這時注意到月亮嘴角有幹涸血跡，神經一瞬蹦起，“你他媽敢動她！”
砰砰砰——
槍子飛出。
打得秦邵連連後退，也激了一地的揚塵。
秦邵知道向亦雲這個時候不會真正的動手，單純出氣，暫時不計較，等拿到東西再送他幾槍。
速戰速決。
“手上的紙袋給我！”
“別給，”梁招月費力大喊，“向亦雲，別給他！”
“閉嘴，是不是挨一槍？”陰辣的警告聲鑽來，秦邵的槍再一次對上她的腦門，料到向亦雲沉不住氣，搶先警告，“東西扔過來，包括你手上的槍，不然你可以試一試到底誰快！”
“不要…”梁招月不住搖著腦袋，強忍的眼淚一下決了口，“別給他…”
向亦雲沒說話，隻是露出淺笑，無聲安撫。
他一手甩槍，一手丟去黃皮紙袋。
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秦邵使了眼色，旁邊夥計接收到信號，一腳踢飛槍後迅速撿起紙袋，解開密封線取出，他這個人有個優點，看東西快，一目十行。
短短半分就將資料原封不動塞進紙袋，於秦邵點了點頭，秦邵下巴朝外一點，“你先走。”
賀鬱川一直藏在門外的暗處，他沒動手，交給那些特警，注意力全在裏麵那對鴛鴦身上，壓力倍重。
砰——
突來一聲槍響劃破天際。
哪怕知情也不禁怔了下。
秦邵瞳仁驟然一縮，他輕而易舉分辨出槍聲出於哪，神情當即變得陰鷙，切齒咬牙，“看來你是打算魚死網破！”
然而，在他扣動扳機前向亦雲已經蓄力，他冷冽地彎了下唇，身影敏銳如獵豹，沒踢他拿槍的那隻手，對著他大腿狠狠一踹，伴隨著一聲悶哼，對方吃痛彎了下腰，沒戀戰，趁機從他手裏抱走月亮，緊而一聲喊，“賀鬱川！”
賀鬱川收到，按照向亦雲之前的交待，打偏，卻又能鉗製對方的下一步。
可還是輕敵了，也是，怎麼說秦邵也是二隊隊長。
邁著嗓音提醒，“小心。”
盡管再三注意，向亦雲還是避之不及，插在軍靴的槍取晚了一步，隨著一聲槍聲落下，整個人不受控往前撲去，即便這樣，一隻手緊緊護住月亮。
槍聲太亂，梁招月辨不清是誰開的，又是誰受了傷，無意識朝身側的他望去，頂燈昏黃，男人側臉沉凜，他右手持槍，食指扣緊扳機。
倏爾間，什麼都看不見了，是他的掌心橫了過來。
“月亮，別怕。”
她依偎他懷裏，每聽到一聲槍響，力氣就會卸掉一份，到最後，整個腦袋埋在他青筋浮起的頸側。
錮在肩膀那雙隻手臂很用力，似乎要按進她的骨血，耳邊槍聲，打鬥聲不斷，但她卻始終壓在他的胸口間。
向亦雲，你不能有事…
……
醫院裏，狹長的走廊到處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眼前是如白晝的LED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