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璿,你腦子有毛病嗎?本王受一劍又沒事!”
他緊緊地抱著她,聲音很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字字落到她的心頭。
他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而且成婚到現在,他從未對她和顏悅色過。他不值得她這樣做!
“我穿著軟蝟甲呢!哎……隻是沒想到他們的劍這麼厲害,居然把軟蝟甲都刺透……宇文轍,如果沒有我,說不定被刺透的就是你!所以,一千兩不夠,要一萬兩……”
傻瓜!
“喂……你到底給不給啊?”周璿見宇文轍沒說話,有氣無力地追問。
“給,你要多少都給你。”
宇文轍將手指輕輕放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浪費力氣講話。
可周璿卻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不準耍賴哦!”
“好,不耍賴!你乖乖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等回家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聲音好似一縷春風,輕輕拂過她冰天雪地的心,帶來一陣溫暖,好似整個人都沐浴在春日的暖陽裏,好舒服……
回家?
她也有家了嗎?
真好……
周璿滿足地閉上眼睛。
十個刺客,逃走了一個,其餘全部被製服,帶往刑部進一步審問。
周璿因為受了傷不能隨意移動,便被留在宮中靜養。
……
“王爺,時候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看王妃吧。”
邑齋的總管王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按照規矩,沒有聖喻,已經封王的皇子是不能留在宮裏過夜的。
宇文轍不說話,而是專注地凝視著床上那個蒼白的女子。
那張一貫白裏透紅的小臉蛋此時比雪還白,一向紅潤的唇瓣也沒了血色。他守了整整一個下午,卻不見她醒來。
王公公給負責診治的史太醫使了顏色,史太醫連忙道:
“王爺不要擔心,王妃的傷並無大礙。”
太醫已經忘記自己是第幾次說了,王爺他根本就跟沒聽到一樣,不說話,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王妃。
“既然無礙,為何她一直昏迷不醒?”
宇文轍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很輕,目光依舊盯著周璿。
“回王爺,可能是近日來太過操勞的緣故,累了。”太醫說道。
累了嗎?
成親至今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地在腦海裏回放……
是啊!他把她逼得這麼緊,她不累才怪呢!怕是身心俱疲了吧!
罷了,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宇文轍終於站了起來:
“王妃就有勞史太醫費心了,本王明日再來。”
“王爺言重了。”
孰不知道他離開之後,床上那雙目緊閉著的女子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
夜,幾顆零星的星子掛在天空,仿佛被遺落在銀河裏的寶石,輕輕閃爍。
黑暗像一張網,籠罩著人間,靜悄悄的。
太靜了,反而讓人不安,仿佛隱隱中便的暗流湧動、波濤洶湧。
燕回樓
書房裏燭火搖曳,照出男子優雅的側臉,隱約可以看到他緊蹙的眉。
“怎麼?還在擔心她?”沐風問道。
“不是。”
宇文轍搖搖頭,隨手拿起杯子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