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振平看著態度囂張的趙金羽：“好啊，那你就和我們仔細說說，從教授羅家進開始。”
趙金羽擺了擺手：“不不不，從那裏講太晚了，凡事都講究個循序漸進，這樣才能更加透徹的理解動機是不是？”
“我爸是一名化工廠工人，每天用自以為是的方法管理我們，恨不得一分鍾呼吸多少下都要規定。”
“如果他稍有不順心，就會毆打我們，要不然就把我們鎖在箱子裏，身體扭曲著待上一整天。”
“這大概就是越沒用的男人，在家裏就越是強橫。”
“不過他即使再沒用，也是一個能輕易製服我們的成年男人。”
“我很聰明，受到的懲罰是最少的，我很清楚，反抗不了的時候，越是順從，受到的待遇就越好。”
“當然我們還不是最慘的，後來我聽說了一個更慘的，他叫小袁。”
“董警官從精神病院逃走那天，應該就是想到了小袁的線索吧？”
“熊警官你們知道嗎？控製小袁，簡直要比控製一條狗還要簡單。”
“那天他失手殺了他爸以後，躲在地下室裏，害怕的不停的哭泣。”
“等我偶然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三天了。”
“說實話，當時是我一次見到除我爸媽以外的屍體，我也有些害怕，但不知道怎麼，內心卻又好像隱隱的有一種期待。”
“我幫小袁掩埋了屍體，然後供他吃喝，給他買衣服，他就完全變成了一隻聽話的狗。”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周圍以及網上，並沒有任何關於小袁他爸的死亡信息。”
“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尋人啟事，那樣的人渣，誰會找他呢？”
“那一刻我明白了，原來殺人有時候也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接下來兩年，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拿小袁出氣。”
“你們知道嗎？”趙金羽說著捂著臉大笑起來，“在他心目中，挨打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認為活著就必須挨打，就像活著需要吃飯一樣。”
“但是我和他爸不一樣，我對他多好，還允許他養狗，對他來說那時的日子簡直像在天堂一樣美好。”
看著趙金羽那得意變態的嘴臉，熊振平攥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審訊室裏的其他人臉上也都染上了憤怒。
趙金羽不在乎其他人的反應，他繼續講著他的“偉大功績”。
“有一次我下手狠了，打的小袁頭破血流，後來我就發現他的行為逐漸變得有些異常，我從網上查了以後，發現應該是他的眶額葉被我打傷了。”
“所以就變得古怪了起來，變得比以前暴躁了許多。”
“我想是時候做更進一步的控製，於是我就開始跟蹤羅家進，還用那個李鬆帆的學生證和身份證複印件，辦了新的電話卡。”
“然後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小袁狠狠砸碎他的腦袋。”
“哈哈，你們不知道，那一刻我完全體會到了控製的快感，我甚至能控製一個人殺人，控製他做任何我想讓他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