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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廣場的巨樹下,李皓被兩名匪徒反剪雙臂;尕傑拎著手弩,站在狄馬身邊,東張西望;狄馬似有所思地注視著對麵的王覡。
王覡鄭重其事地走到李皓麵前,無奈地說到:“玄菟族本性和平好客,可惜在如今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隻好殺生自保了。我最後再問一次,你是否願意主動留下,加入我族?”
李皓環視四周之後,堅定地說:“你們玄菟族被噬族入侵險些滅族,我深表同情。但是如今你們為了一己私利,殘害他人,與噬族人又有什麼區別?現在根本就看不起你的所作所為,不要妄想我會主動幫你做什麼。”
王覡仰天歎息一聲,不再言語,掏出一塊黑色令牌,向李皓額頭按去。
“住手!”叫聲響起,於老師從樹上的高台上走下來,手裏拿著那本古書,說到:“這本書裏寫的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雖然我沒有完全讀懂,但是知道了包括這把寶劍在內的一些秘密。如果你主動放我們離開,也許可以避免一場魚死網破的廝殺,相信你們玄菟族對同歸於盡這個詞體會頗深吧。”
“你盡然能夠看懂這本史書,也好,你就清楚此陣的玄妙,從你們進城的時候,就完全身不由己了。”
於老師感覺王覡態度堅決,於是對著匪徒們說:“你們不要幻想能夠拿著黃金走掉,古籍上記載這個古城裏的陣法不破,誰也出不去。他是在哄騙你們。”
押解李皓的兩個匪徒,愣愣地看著狄馬,手下放鬆了勁頭,李皓稍微用力,掙脫了束縛。狄馬將匪徒們叫到身邊,兩不相幫,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樣子。
王覡呼喚出雙翼獅子,與於老師和李皓對峙起來。王覡也不廢話,直接拿出具有禁錮空間能力的令牌,還沒舉起,就看到狄馬帶著匪徒已經悄悄走到李皓身後,一擁而上,將李皓和於老師團團圍住,七手八腳地將二人死死按住。李明輝竟然出現在其中。
狄馬走到遠離獅子一側,討好地叫到:“王覡大人,我和兄弟們想清楚了,一切聽您老人家的,就不用你和獅子大人動手了。”
王覡嗬嗬一笑,說到:“看來你還是個識時務的人。”
“當然當然,這是老於頭兒的寶劍,我已經給您奪過來了。”狄馬將鎮蕃劍遞了過來。
王覡看到短劍韓光閃爍,疑問:“劍鞘到哪裏去了?”話音未落,神色驟變,叫到:“你想幹什麼?”原來狄馬接近之後,嘿嘿獰笑,手握短劍刺向自己。
劍到咽喉處,王覡身體表麵泛起波紋粼光,穩穩擋住寶劍,無法推進一分一毫。狄馬滿麵通紅,齜牙說到:“老不死的東西,我最恨你這種有錢不讓我掙的人!今天老子就幹死你,搶走你所有的錢和女人!”說完,有使盡全力推動短劍,可惜劍尖依舊無法接觸到皮膚。
王覡怒斥:“看你反複無常,我早就做了準備,沒想到你打了如此下作的主意,真是死有餘辜!”還未出手攻擊狄馬,卻見他伸手將一張紙符貼在劍柄上,不遠處於老師口喝“破!”
王覡體外波光亂顫,出現裂紋,短劍刺入王覡咽喉。
旁邊的雙翼獅子立刻咆哮起來,騰空躍起,跳到狄馬身後,抬爪攻擊。狄馬身體微蹲,躲過頭頂飛過的獅子,轉身將王覡屍體護在身前,擋住獅子的爪子。
獅子俯身在地麵,伸頭咬向對方的腳踝。狄馬跳起,推開王覡身體,徑直跑向匪群,嘴裏大喊救命。
獅子雙翅展開,一次撲扇就調頭追上狄馬,張口咬住他的褲腿,拎到空中。狄馬大頭朝下,離地兩三米,哇哇亂叫。
李皓舉起手弩,瞄準獅子頭部,射出一箭。獅子鬆口放開狄馬,靈活地躲過弩箭,微微收攏翅膀,俯衝向地麵。狄馬回頭撇了一眼,發現獅子還是盯著自己,心裏暗罵這畜生死心眼,聯手殺它主人的主意是李明輝出的,短劍是於老師的,自己就是出點力而已。狄馬想來想去,突然意識到也許是手中短劍的問題,於是大喊:“於老爺子,我把劍還給你,可接住了~”他使盡把劍拋向人群,自己就地翻滾,躲過空中襲來的攻擊。
於老師看到短劍飛來,不敢用手接,拾起腳邊的兩塊石頭,一隻手裏一塊,夾住空中的短劍。
雙翼獅子掠過狄馬頭頂,果然不再糾纏他,直接衝向人群。眾人紛紛散開,唯獨於老師舉劍上迎。獅子身體側轉,避開劍鋒,翅膀煽動,升上高空。地麵眾人紛紛舉起遠攻武器,向空中射擊。子彈和弩箭密集如雨,打得獅子飛竄躲避。
好不容易抓住人們更換彈夾的機會,雙翼獅子抓起地麵上王覡的屍體,飛到高空的平台上。
狄馬看到怪獸躲藏了起來,正要跟於老師商量,是否上樹去追殺。就感覺到地麵抖動,地下鑽出人腿粗細的黑色樹根,來回晃動,抽打得人們東倒西歪。
眾人再次開槍,樹根絲毫未受影響,卷起一名匪徒,向地下收縮。其他人急忙放下手中武器,拉扯被襲者,與樹根僵持起來。李皓回憶夢中情景,想起通過盤樹而上得通道可以到達高台,於是叫上於老師衝往高台。
二人站在高台入口,於老是並為急著進入,而是用鎮蕃劍削去樹幹的一塊厚皮,沾著裏麵的汁液,來回擦拭劍身之後,招呼李皓跨上高台。
雙翼獅子正守在王覡屍體旁邊,舔舐自己的傷口,驚覺有人出現,低吼著站起身子。
李皓射出弩箭,獅子微微閃身躲過,展翅撲向正在接近王覡屍體的於老師。李皓見於老師隻有招架之功,根本無法還手,突然想起獅子的胸口曾經在守城時受過重傷,於是大聲喊叫讓於老師找減緩怪獸動作。吸引了注意力之後,李皓對著王覡的屍體連射弩箭。獅子看到李皓侮辱主人,立刻放棄攻擊於老師,張開大口咬向李皓。
於老師看到機會成熟,跑出一張紙符,口中大喝“定”,空中的雙翼獅子目光呆滯,無法動彈,滑向地麵。李皓抽出匕首,瞄準獅子胸口位置,全力刺入。獅子落地後,連續翻滾,痛苦嗚咽著掙紮起身,踉蹌著跑到王覡身旁,叼起屍體,飛離高台。
於老師焦急萬分,一邊要求李皓摧毀屍體身上的黑色令牌,一邊擲出鎮蕃劍,正中屍體胸口。
雙翼獅子受傷頗重,叼著王覡屍體飛行更顯得吃力。李皓見獅子離開高台不遠,於是快速助跑,飛身躍起。於老師在其後用紙符引動颶風,將他推向空中。
李皓伸手剛好抓住屍體,從王覡懷中摸索。雙翼獅子越飛越慢,最終再無力支撐,追向地麵。
李皓好不容易摸到一塊硬物,掏出察看,正是黑色令牌。此時下墜速度更快,李皓把心一橫,拔出屍體胸口上的鎮蕃劍,刺入令牌。
“撲通”一聲,李皓墜落地麵。
等李皓睜開眼時,感覺胸口巨痛,不遠處狄馬一夥人向自己跑來,謝天謝地,竟然沒死。放眼觀看,古城消失不見,四周是一片沙漠,自己掉落在柔軟的沙堆上。李皓哈哈大笑,卻聽到啊啊的慘叫聲。
眾人抬頭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於老師張牙舞爪地掉了下來,臉朝下陷進沙堆中,好半天也沒緩過勁來。此時,一張紙符從空中飄落,正好貼在於老師腦後,剛剛落穩,便發生爆裂,一陣大風分不清方向地胡亂刮過。
眾人死裏逃生,雖然皆大歡喜,卻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表現出來。
狄馬最是張揚,跟手下吹牛說自己早就定下了計劃,殺死王覡搶城堡,那可是個財色雙收的妙招。隻可惜古城消失的太快,最後連個屁都沒拿到。
比狄馬還鬱悶的是於老師,從沙堆爬起來之後,發現李皓玩命地笑,就知道自己著陸時出了大糗,本來還想解釋,卻經受不住那發自肺腑笑聲的感染力,自己也跟著開懷大笑起來。
前往飲馬狗大峽穀的路上,李皓向於老師完完整整地講述了自己的夢境,並問他為什麼要在鎮蕃劍上擦拭樹的汁液。於老師回答:“在你隻後,我剛進入那件藏寶室的時候,就有不詳的預感。於是就在查看寶物的時候重點關注如何破陣,找了個打鬥時的機會,偷走他們的相關古籍,知道了破解陣法的方法。你問到這把劍的事情,正好也記載在其中。這把鎮蕃劍,其實是噬族所鑄的寶物,沾上巨樹的汁液後,就能夠增添壓製法力,破解陣法的功能。這也是當年噬族人進攻玄菟族的原因。”
半天過去,一行人終於遠遠望到波濤洶湧的群峰,高低錯落,層疊起伏。峰頂或平或尖,綿延不斷。
走進峽穀內,兩側石林聳立,表麵或是橫紋,或是凹坑,形態各異。漫步其間,曲徑通幽,仿佛置身於迷宮看。陣陣不知道來向的勁風,揚起半米高的沙塵,阻礙了視線,基本無法看清地麵,人們隻得沿壁前行。李明輝尕傑指著高處說到:“哥,你看那塊石頭長得像隻獵鷹不?”
眾人抬頭,看到一根石柱上落著塊大石頭,由於逆光的原因,隻能看清輪廓,形似獵鷹收翅棲息,但鷹首低垂,仿佛注視著地麵。
狄馬調笑說:“依我看,那就是獵鷹,你可別讓它把你當小雞子抓走了。”尕傑嘿嘿一笑,“它把我抓走也行,到了它窩裏,我就吃了鷹蛋,大補啊~”
前方出現岔路,狄馬感覺了風向,對著於老師說到:“咱們順風走吧,十有八九能夠進入峽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