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離間計(1 / 2)

王平安恍然大悟的拍拍腦門道:“下官今早在議政殿的時候好像聽到兵部侍郎說過那麼一兩句,他做到侍郎之位也多虧五殿下保舉,所以一向為五皇子馬首是瞻,今天一早還與同僚爭辯,說什麼五殿下是不會離開京城的。”

太子嗤笑出聲:“這裏就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兄弟一場,我也不想將他趕盡殺絕。”

“所以,他到底是走啊?還是不走啊?”朱晚照對於他賣關子的態度有些著急了。

“他已經向父皇遞了折子,打算在父皇壽誕之後離開,說是陪父皇過個壽,日後千秋萬年,他恐怕是沒有機會再彩衣娛親,盡孝榻前了。”

朱晚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還彩衣娛親……”

“還真別說……”王平安道:“皇上老了,上了年紀,這樣的話最是聽不得的,說不動容,那是假的,一定是準了他的奏呈。”

“沒錯。”李徹點頭說道:“這一拖再拖,拖了還拖,當日我費盡心機將他趕出京城,他三番五次的耍盡手段留下,可見他是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也不會這般拖泥帶水。”

王平安連連點頭,表示非常讚同。

朱晚照卻道:“早走晚走都得走,我看他不折騰點事出來是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甘心的。”

“早先五殿下在府裏養傷的時候,我曾與一眾同僚前去探望,但都被他拒之門外,由此可見,他也是心如死灰,怎麼,殿下還覺得五殿下會弄出點什麼幺蛾子出來?”

王平安有些不解的問太子,後者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帶笑:“否則,王大人以為,本太子又為何讓你留糧於官道之上?本太子為何又千裏迢迢搬塞北之兵?”

王平安被他的眼神看的一哆嗦,連忙拱手說道:“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殿下不曾有過害人之心,但這防人之心卻是必須得有的,必須得有的。”

朱晚照似乎極力忍著笑,在王平安的肩頭拍了拍說道:“這家國大事錯綜複雜,就好像安國猶如建屋,你我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榫卯,若是有了,能堪當重任,若是沒了,還有其他榫卯可以替代,王大人,你說,是不是啊?”

王平安表示讚同:“朱大人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太子便又將一份錦綢所包的折子遞給王平安道:“這是年下父皇壽辰之前,各地郡縣官員,附屬小國所貢賀禮。”

王平安接過去打開,裏頭卻是厚厚實實寫了四五張。

“裏頭除去物件,但凡銀錢,悉數納入戶部。”

王平安道:“以前不都是交由內務府的嗎?”

“你盡管按照我說的做就是,沒人會去過問,至於父皇……”太子眼底晦澀:“他也沒機會過問了。”

王平安誠惶誠恐的收下了,太子便又將一封折子送到他手上道:“那一份填補戶部財缺,這一份是我東宮的這幾年所收禮單,你將其變為錢糧,不日之後,交予兵部,替本太子犒賞三軍。”

王平安有些驚訝:“這……”

“殿下給你的,你拿著,這三軍也不是白犒賞的。”朱晚照笑的有些神秘。

王平安誠惶誠恐的收下不再多言,李徹又道:“你去吧,戶部的事情耽擱不得。”

“是。”這邊是逐客令了,將朱晚照單獨留下也是有話要說,王平安知趣的離開。

“方才夏忠給了我一份名錄。”李徹對留下的刑部尚書說道“乃是老五昨日與家中會見的幾位朝中大員。”

後者看向書房正中擺著的那個火爐子,裏頭的紙張都已經燒成了灰燼,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更不要說其中的字跡。

隻聽李徹又繼續說道:“今年神風營在全國各地的線報線路都被人有意或者無意的幹擾,翻雲鋪子這一條更是明目張膽的斬斷,他是在威脅我,也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對他有所監視。”

朱晚照摸著下巴,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那又如何?神風營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不也沒被發現嗎。”

“以老五的性子,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動作,隻會更加謹慎,或者傳遞一些錯誤的信息來誤導……”

李徹話說了一半,眉頭緊鎖,沒有繼續說下去。

朱晚照便嘖嘖歎道:“要是徐勃在這兒早就會提醒殿下,五皇子興許使的是一招離間計呢?”

太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就是已經想到這一關了,若是李衡用的是離間計,那他一旦中計就正好讓李衡稱心如意了。

“今天我收到的名單之上,就有王平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