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徇頓時語塞,因為劉升說的並沒有錯,他也不知如何應對。
朱晚照扶著腰上的傷處,有氣無力的說道:“殿下和相爺就不要爭了,依我之見,太子殿下現如今生死未卜,為了避免鬧的人心惶惶,就先瞞著,既然要瞞著自然得連太子妃一起瞞著!”
李徇有些氣結,卻又分辨不出什麼,隻好妥協說道:“也罷,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就依從你們的說法吧!這朝廷上的事就交給二位了,至於宮外的事情,自有我和夏忠!”
言罷就快步離開,看上去似乎還憋了一肚子的氣。
朱晚照連忙叫道:“殿下!四殿下!你別走那麼快啊,扶我一把!”
劉升到東宮的時候,太子妃剛從長春、宮回來,身上披著件大紅的貴妃鬥篷,在銀裝素裹的世界中格外顯眼,靚麗多姿,讓人移不開眼睛。
劉升樂嗬嗬的看著她,隻覺得這兩個孫女雖然長的是一模一樣,但性格相差甚大之外,這喜好也是天差地別。
一個素來衣著素淡,行事穩妥,一個風風火火,明豔照人。
“爺爺!”看到等在廳中的人,她連忙叫了一聲。
老者起身,劉升和早年在劉府所見並無變化,仍舊是那張老臉,仍舊是一笑就一臉的菊花褶子。
“微臣參見太子妃。”
“爺爺不必多禮。”
“哎,在宮中,你不該叫我爺爺了。”劉升笑嗬嗬的對她好言相勸。
後者拍了自個兒嘴巴一巴掌說道:“對對對,相爺大人!額……劉丞相!”
言罷還像模像樣的拱手作揖,後者一臉寵溺的看著她道:“算了,算了,這些規矩確實束縛了你。”
“可不是!”她一聽也不拿捏作態了,順手解下披風就交給宮人道:“其實是我叫爺爺過來的,我有事要跟爺爺說。”
劉升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人,她馬上會意,叫人都出去,另外不忘將門關上。
這位三朝老臣老神在在的看著她道:“是不是太子一晚上沒回來?”
後者大驚:“你們都知道了?”
“知道。”
“那,那我騙你們說太子生病了……”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都說女子不得幹政,她現在做的事未免有些太自以為是了吧。
隻聽劉升又道:“不忙,知道的人不多,我們也正在想,該如何說明殿下無法議政一事,沒想到娘娘就為我們解了燃眉之急。”
她又忙道:“那你知道太子去哪了?他為什麼一晚上沒回來?”
“殿下人已經去了宏昌郡。”
“宏昌郡?”這個地名並不陌生,前段時間七皇子被指派前往宏昌郡的時候還曾來此親自跟她辭別。
“為什麼突然去了宏昌郡?他走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有點事,很快就會回來,這叫很快?而且他什麼行李都沒帶!”
一口氣說出自己的疑問,她在考慮要不要相信這個爺爺的話。
劉升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七殿下奉旨前往宏昌郡查糧草貪墨案,沒想到遇到了麻煩,派人書信與我,我找殿下商議,殿下知道情況後非要親自前往。娘娘盡管放心,這行李衣物都給他備上了,也派了許多人保護,無事,無事。”
“我怎麼可能放心?昨天晚上下了那麼大的雪,路又不好走,要是遇到刺客,逃都來不及!你為什麼不攔著他?為什麼非得他親自過去?派別人去不行嗎?”
劉升看著她道:“微臣知道娘娘的焦急和擔憂,但是國家大事耽誤不得,殿下親自前往確實也是比較穩妥。”
後者聽後幹脆不說話了,氣的胸膛上下起伏,一雙眼睛充血,看上卻有些可憐。
劉升見了也是於心不忍,又寬慰了兩句說道“很快就會回來。”
“我不管,你再派幾個像弄影那樣的人去保護他!不能讓他有事。”
“是。”
“他什麼時候回來?”
“肯定會在皇上的壽宴之前趕回來。”
“父皇的生辰還有五天,他能回來?這一去一來,路上都得耽擱好幾天。”
“會回來的。”劉升說的篤定,雖然他現在連李徹是生是死都不知曉,更不可能知道他真的在哪。
“還有,此事幹係重大,不能讓別人知曉,對外,娘娘繼續宣稱太子殿下臥病在床就好。”
劉玉瑤有些不解了:“為什麼?這協助七皇子殿下查案還怕別人知道嗎?”
“朝中之事哪是那麼簡單就能理解的,此案背後牽連甚廣,就連皇上也不想讓太子殿下插手,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劉玉瑤點頭,一張小臉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垮了下來,這個時候看上去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的。
昨晚一夜沒睡,在麗貴妃跟前也是魂不守舍,現在知道了他的具體消息,為什麼一顆心還是放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