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過一刻鍾時間,原本逞凶作惡的狼群全都倒在了地上。
男人手持帶著血跡的長劍,站立在血泊之中,仿佛從地獄裏來的羅刹。
比惡狼還要凶殘,還要駭人。
然而時青雪從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什麼惡狼,什麼危險,她統統仿佛看不到了,眼中隻有這個男人。
她也站在了血泊之中,與男人遙遙對視。
許久,誰也沒有動一下。
但她不會認錯的,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莫君揚!
她絕對絕對不可能錯認的!
幸苦找尋了那麼久的男人,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麵前,讓時青雪有種如墜夢中的錯覺。
她渾身戰栗,眼睛一錯也不錯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就怕對方從自己眼前消失。
又過了好久好久,時青雪才仿佛重新找到了勇氣,小步小步地往前邁著步伐,紅唇張合,微弱的聲音從她的嘴裏發出來。
“君、揚!”
男人沒有動,默默地看著時青雪,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
眼看著時青雪一步步地走近,他忽然抬手提劍,劍尖直指向時青雪。
“你是誰?”
這三個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時青雪所有的喜悅與害怕都劈碎了。
時青雪驚訝地瞪圓了眼,難以置信地望向莫君揚,“你、你說什麼?”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
這時候,她的神誌才稍稍清明了一些。
青雪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是了,莫君揚看她的眼神,就算沒有直白的表露愛意,最起碼也是溫和近人的。
她的男人,從來不曾用這般陌生又冷冽的視線望向她,更別提向現在這般刀劍相向。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時青雪現在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她再往前走,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對她動劍!
時青雪深深地震撼住了,不是因為害怕麵前的利劍,而是被眼前男人的冷漠震撼住了。
她不敢相信,莫君揚竟然不認識她了!
不、不會的!
莫君揚怎麼會不認識她呢!
一定不會的!
難道她認錯人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莫君揚,隻不過是個跟莫君揚長得有點像的陌生人而已!
兩人再次相對而站,默默無言。
就在這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原來是耶律楚風帶人跟著狼群的步伐追了過來。
他原本是想要看見自己的寶貝狼群如何將時青雪撕得粉碎,拆之入腹。
沒想到興衝衝地趕過來,卻看見滿地狼群的屍體,全部都噎了氣,而他心心念念想要她死的人卻還好好地站在屍體之上!
“啊啊啊!”
耶律楚風氣得連叫三聲,看著此情此景,他哪裏不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殺死了他的寶貝。
他頓時怒目瞪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破口大罵道:“蕭揚!你這個混蛋,竟然剛傷我的狼!簡直是嫌命長,我要殺了你!”
說罷,耶律楚風就抽出身旁侍衛的大刀,猛地看向他叫蕭揚的男人。
‘蕭揚’甚至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耶律楚風,反手提劍,手腕一抬,劍刃就撞上了耶律楚風的大刀。
然後就見耶律楚風被是這力道震得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還是後頭的侍衛攙扶著才沒有摔了個四腳朝天。
但耶律楚風的雙手都被震麻了,手一軟,大刀就落在了地上,發出‘哐啷’一聲。
耶律楚風完敗!
“二殿下,您沒事吧!”一旁的狗腿子見耶律楚風的臉都青了,連忙上前問候。
想要殺人,卻被對方隨手打了回來,甚至連武器都拿不住。
丟人丟到外婆家了!
耶律楚風一把將人推開,氣惱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可就算耶律楚風再生氣又如何,他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就算再回去連個十年八載,也不可能憑自己一己之力把男人怎麼樣的。
“蕭揚!你好樣的!竟然敢以下犯上,對本殿無禮!本殿定饒不了你!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耶律楚風沒有勇氣再向男人進攻,便開始找自己的幫手上場了,還言之鑿鑿地把過錯推到男人身上。
‘蕭揚’抬頭眼,冷淡地掃了耶律楚風一眼,漠然道:“二殿下縱畜傷人,在下不過是替國主消滅禍害,何罪之有?不然,畜生無眼,若是因此傷了國主,二殿下可是擔的得起這個責任?
二殿下說,在下若是將此事稟告國主,國主會如何處置呢?”
耶律楚風聽後被嚇得臉都白了。
他囂張蠻橫,卻也不是傻子,知道他的父皇野驢北辰雖然縱容他、喜愛他,卻也不是無條件地任由他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