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認識這個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情的損友。
你說說吧,要是有一個人,你把他當好哥們,好兄弟,有一塊餅都想掰一大半給他吃,甚至都計劃好了將來把自己的女兒都嫁給他的兒子,結果這人倒好,突然就無聲無息地人間蒸發了。在你擔心他擔心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整天懷疑他被人套了麻袋丟了江的時候,滿世界都開始傳他的大名,稱他為“偶像”,你得是什麼樣複雜的心情?
反正啊,別人會是個怎麼樣的心情,陳歲倒是琢磨不著,反正他自個兒呢,就是一種看到自己心愛的抹茶味蛋糕上麵那一層的抹茶,突然統統被人調包換成芥末的心情。
他不討厭芥末,就像他不討厭好哥們為了事業、家庭等等正經或不正經的理由而離開一樣,隻是這芥末……加得太讓他猝不及防了,就像這臭小子的“離開”,離得太突然了。
好在,現在看來,這“芥末蛋糕”,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刺激味蕾,沒有讓他痛哭流涕,反而不知不覺就融化在口腔中了……嗯,還挺“好吃”,姑且就原諒這臭小子吧。
隻是……
陳歲覺得吧,自己可以原諒這小子不辭而別、人間蒸發的五年,卻沒覺得可以原諒這小子越來越奇怪的嗜好,比如說尾隨小女生,再比如,一邊嘿嘿笑著,一邊給對麵的一男一女拍照什麼的……
難道是異國的風土人情就是這樣的?行吧,他陳歲是土包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鄰省了,還真不知道國外的紳士們都是怎麼樣解決他們的業餘生活的。
“你小子……”陳歲一手扶著額,一手撐在景彥白的肩膀上,嘴角抽搐著,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來了:真不知道該用“驚訝”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還是應該用“驚恐”來形容……這小子,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別人告他騷丨擾嗎?
大半夜地蹲在草叢中看人家小情侶拌嘴,得是多麼惡俗的趣味啊?說捉奸不像捉奸,說偵探也不像偵探……陳歲咧著嘴,陰鬱地瞪了身邊這個看得津津有味的景彥白,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子的葫蘆裏在賣什麼藥。
十分鍾後。
“我說……這小丫頭是你什麼人啊?”陳歲還是忍不住了,再這麼蹲下去,他這副老胳膊老腿得直接交代在這裏了。
景彥白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神秘叨叨地回道:“難道沒人教你,看戲的時候要保持安靜麼?”
“你這可是犯罪!”陳歲不耐煩了,“我不管,我這麼一條單身狗,有那麼漂亮的妹子在房間裏等著我呢,可不想在這裏吹涼風看人家秀恩愛,我得走了……”
“你給我回來。”
眼看著陳歲起身要走,景彥白拽過他的胳膊,又強行把他拽了回來。察覺到之前說話的口氣不太客氣,果斷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再等五分鍾,最多五分鍾好吧……”
“那你必須告訴我,那小丫頭是誰,和你有沒有關係。”陳歲嚴肅了起來。
景彥白被一臉正經之色的陳歲給玩得徹底沒了脾氣,蔫蔫道:“這人呢,是我的追求者……”
“啊?追求者?你逗我呢?我可聽見了,那男的說他們倆是‘男女朋友關係’呢!這換句話說,那小丫頭不就是你的小三嗎?呃……不對不對,你不就是人家的小三嗎?呃……也不對……關係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