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闕總追擊(2 / 3)

“沒想到闕總對男人的心理研究的也那麼透徹,我真是甘拜下風,五體投地,我現在隻有最後一個問題!”

闕濯耐著性子:“說。”

“現在抓住柯新……還有用嗎?”

技術和資源已經外流,柯新當然還是要抓,但柯新給公司造成的損失已經是不可挽回的既定事實了。

“有用。”闕濯說完目光掃了一眼門外正在與外勤打協作的刑警們:“你要是好奇,等他們走了吃夜宵的時候我跟你講講。”

“哦,好的。”

安念念是條件反射地機械答應,應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嗯?什麼時候約好要吃夜宵了?

不過有一說一,安念念點夜宵的時候心情還是挺雀躍的。

誠然有人請客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她也想和闕濯多待一會,多學一點東西,哪怕這些東西暫時和她的本職工作沒啥關係。

自從那天闕濯安慰她說她沒有錯開始,安念念突然就有了一個奇妙的上進的念頭。

就——現在的她,毫不起眼,誰都可以替代,但假如她變得重要,變得不可取代了呢?

想到有朝一日闕濯哪怕發現自己的位置正在被下屬覬覦,還不得不忍氣吞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安念念心裏都忍不住一陣暗爽。

在這休假的兩天裏她甚至已經悄悄地買了一些金融和管理的書,準備給自己充充電。

最近這兩天麻辣燙吃多了的安念念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燒烤,然後因為本來想著和在場幾個刑警分著吃不光點了很多,還點了一堆飲料啤酒。

結果那頭一傳來好消息這些刑警就趕緊撤了,安念念拿外賣的時候隻能看著裏麵老板很好心塞的七八雙筷子風中淩亂。

闕濯看她從外賣小哥那接了一袋又一袋,看不下去幫了把手:“安秘書,我隨時都可以請你吃飯,你不用這麼激動。”

“……”

安念念尋思自己現在在闕濯眼裏是不是就是個瞅著機會占便宜就絕不落下的人了,立馬有點緊張地解釋了一句:“我本來以為他們也會留下來吃的……”

闕濯看她那好似小學生準備接受班主任審判的樣就好笑,單手拎著一堆燒烤店塑料袋,另一隻手把她額頭翹起來的一縷雜毛給捋順。

“你挑幾盒喜歡的出來,剩下的我再補一些一起讓鮑勃送到局裏去。”

鮑勃就是特助B。

要說他這名字聽著跟個英文名似的,實際上人真就是姓鮑,單名一個勃勃生機的勃。要單拎出這名字寓意來說其實沒什麼毛病,但鮑勃個人還是覺得太過愚蠢,隻讓別人喊他小鮑。

安念念屁顛屁顛地跟在闕濯身後進了廚房,一邊還在傻樂嗬,尋思闕濯這人是真靠譜,總能化危機為轉機,最後平穩落地。

“對了,聽說柯新已經找到了,你不用過去嗎?”

“不用。”闕濯心裏對安念念的喜好也大概有數,挑了幾盒肉多的,然後選了兩盒蔬菜,就把剩下的部分放回了保溫袋裏,“柯新怎麼樣從來都不重要,這個技術開發的核心一直都是梁鴻博。股東們忌憚的是東成科技捷足先登,東成造勢之後產品概念已經初步進入大眾視野,一旦形成東成先我們後的印象,我們的品牌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成本才能打入市場。”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可市場確實是分的。

安念念點點頭表示明白:“但是柯新還是要抓的。”

而且之後一定會很慘,這叫殺雞儆猴。

闕濯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已經明白:“對。”

其實柯新的背叛並不高明,闕濯甚至不需要對他動用人脈去封殺,隻用最光明正大的法律武器便足以將他製裁。

但是,“東成科技沒有出麵嗎?”電話裏東成看起來對柯新很器重。

“也許前幾天我要抓柯新,東成會出麵幹預,但現在不會了。”闕濯拎出一瓶啤酒拉開拉環放到安念念手邊,“東成已經在前天和我們達成了合作關係,有了梁鴻博的技術支持,他們還有時間再去搭理柯新嗎?”

安念念都傻了,想拍個馬屁都沒來得及,崇拜兩個字已經快一步蹦出去了。

果然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總之合作關係暫且是談下來了,對柯新的製裁也指日可待,公司的危機變成了新的轉機,至於之後闕濯是怎麼在與東成科技的合作中博弈廝殺最終甩掉合作夥伴帶領企業吞噬掉90%以上市場份額,那就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安念念就著男人的磁性聲線兩罐啤酒下肚,當下那真是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對闕濯是五體投地的敬佩又伴隨著些許對自己未來的擔憂。

闕濯這人簡直是個人精啊,萬一發現她現在已經開始覬覦他這個人,那豈不是要被他直接沉江了啊?

吃完夜宵闕濯很自然地就問了一句:“我的睡衣在哪?”

上次他來借宿的時候確實是備了兩套睡衣在這,他走後安念念也沒敢扔,就放衣櫃角落,現在聽他這麼說趕緊顛顛兒地去找。

安念念在找睡衣的功夫闕濯已經洗了把臉刷了個牙,然後看著自己的純黑色電動牙刷旁邊還立著一個傻傻的番茄頭,開始思索那天負責給安念念采買的到底是誰。

她拿著睡衣進浴室的時候正好看見闕濯在與架子上的番茄對視,還指著它讚美了一句:“我真的超喜歡這種傻傻的東西,感覺刷牙的時候心情都變好了。”

“……”

這話一出闕濯突然心情有點複雜——假如有朝一日安念念真的對他的感情有所回應,他現在想想那一刻恐怕也並不是很開心。

洗澡是闕濯一個人洗的,安念念把外麵倆人吃完的盒子和啤酒瓶收拾了一下,然後把準備要給出去的東西交給上門來取貨的鮑勃。

這幾天一堆的事情可把鮑勃給累壞了,但他疲憊的臉上依舊是對八卦止不住的興奮:“你倆……終於搞上啦?”

這個搞字很生動,但終於一詞兒更妙。安念念做賊心虛,頓時老臉一紅,趕緊把保溫袋往鮑勃懷裏一塞,扔下一句“闕總早走了!”就關上了門。

鮑勃下樓的時候還尋思,闕總都走了,那玄關的皮鞋是誰的。

簡直細思極恐了!

那頭闕濯洗完澡出來就看安念念紅著臉站在玄關附近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走過去順帶掃了一眼廚房:“鮑勃來過了?”

安念念點點頭,又緊張兮兮地抬頭看他:“他好像有點看出來了,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看出來什麼?”

“看出咱倆……”安念念話到嘴邊還不忘留三分,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見似的:“有不正當關係啊!”

“……”

闕濯覺得如果以後告訴安念念她的情商還不如特助團那群老直男,她大受打擊的表情應該挺有意思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還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寬慰似的跟她說:“去洗澡吧。”

之後闕濯又在她那住了兩天,就直接給安念念放了春節假。

拖著行李箱從高鐵站走出來的時候安念念自己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她去年可是大年三十當天才從公司趕往高鐵站來著。

去年的經曆讓安念念對闕濯給她提前放假這件事的感想隻有四個字:難以置信。以至於她之後還確認了好幾遍,真的可以走嗎。

聽闕濯那意思其實也算正常,他說反正距離春節假也沒幾天了,鮑勃最近頂秘書工作做的也差強人意,就幹脆讓他頂到春節。

鮑勃聽了都哭了。

不過不管鮑勃哭不哭,總之安念念是先回家了,而且她回家之前甚至都沒有跟父母打電話,準備來一招出其不意給他們一個驚喜。

結果這驚喜還沒送到,安念念就先吃了一記閉門羹。

她那麼大的一對親爹親媽,竟然統統不在家。

安念念傻了,她掏出鑰匙想自己自立自強卻想起年初的時候她爹給家裏換了新的智能鎖,因為她一直沒回家也沒來得及錄入她的指紋。

這不就抓瞎嗎。

她尋思不會是去逛超市買年貨了吧,就站門口吸著鼻涕給親爹打電話,豈料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接通後那頭傳來了親爸非常悠閑的聲音:“怎麼了閨女,怎麼突然想起給爸爸打電話了?”

“……”安念念聽這聲音心裏頭就預感不妙:“爸我在我們家門口呢,你和我媽怎麼不在家啊?”

“…………”這回輪到電話那頭的安爹沉默了,“你不是說你今年春節不回家了嗎,我就和你媽尋思出來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度個假唄……”

“………………”

安念念深吸一口氣:“那你們去哪度假了?”

“夏威夷啊。”

“……”那還真是挺暖和的哈。

她頭都疼了,好不容易按照親爹發來的密碼開了門,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暖氣打開,然後蜷縮在沙發上一邊發抖一邊看外賣。

按照他爸那意思是倆人跟團去的,之後還要去幾個周邊城市,估計怎麼樣也要年初五再回來,這幾天安念念就好好自己湊合活,等他們回來再給安念念做好吃的。

安念念掛了電話之後滿腦子就隻剩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