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天色已晚,有什麼事還是明日一早再說吧。何況這麼晚了,那位姑娘也已經入睡了,您看您……”雖然知道現在自己開口等著他的後果是什麼,可是絕心還是無法不說點什麼。
鶴玄之垂眸看了絕心一眼,唇角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入睡了?哼哼,我連著失眠了三天三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她憑什麼就入睡了?”
原本猶豫不決的心,在此時忽然堅定起來,鶴玄之想也不想便踹開眼前的牢門,大步朝裏麵走進去。
外麵看著他離去背影的絕心,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自己嘴巴子……
牢房依舊是那般陰冷,甚至比外麵入了夜的天氣更加冷,牢頭睡得扣稅橫流,根本沒有發現鶴玄之的到來。
再加上鶴玄之的腳步如此輕盈,一般人都不會察覺得到。
可是失眠已久的顧承歡,卻是在第一時間發現鶴玄之的到來。
他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氣,顧承歡的嗅覺特別好,一般的氣味都能記得住,更別說他身上這奇特的異香。
可她卻背對著鶴玄之,沒有轉過身來。
黑暗中她的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人看了不自覺心生寒意。
不過背對著顧承歡的鶴玄之卻是沒有看到,隻看到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鶴玄之簡直快要惱羞成怒。
果然!她果然在這裏做春秋大夢!陷入痛苦之中,失眠的也隻有自己而已!
“起來!給我起來!”本來不該這般惱怒的鶴玄之忽然大聲咆哮。
這一下不止是顧承歡,連整個牢房的人都被嚇醒。
牢頭更是擦著口水,拎著佩劍,膽戰心驚地朝這邊走過來,“誰……誰在那裏……”
老頭嚇得手腳發冷,想要靠近還不敢,隻能遠遠地站在那裏。
“廢物!一群廢物!”此時的鶴玄之正在暴怒之時,根本不管靠近來的是何人,手裏摸了一個飛鏢似得東西,直接朝著牢頭的方向撇了過去。
正中眉心,牢頭還來不及想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便瞪大著雙眼應聲倒地。
其他牢房裏關押的犯人本來還在呼天搶地地喊救命,可是被這一下子嚇得,也看清了那個身著白衣的人究竟是誰,沒有人再敢說話。
他們分辨這人都是靠他那一身大紅色的衣裳,可是此時這人身穿一襲白色,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白色的衣裳原來是裏衣……
顧承歡當然聽見動靜,可是她卻不願意轉身麵對鶴玄之。
鶴玄之暴怒,幾乎是拳打腳踢地砸著鐵牢門,“顧承歡,我無法入眠,你憑什麼在這裏睡得天昏地暗!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牢頭呢!讓她趕緊給我死過來!把這該死的牢門給我打開!”
“大人……牢頭已經被您……”絕心不得不再一次提醒鶴玄之。
鶴玄之遠遠看見那倒在地上的人,更加惱羞成怒,“我不管!將所有隱衛都給召喚出來!把這個牢門給我拆了!現在就拆了!”
“大人!”
絕心錯愕地看著似乎走火入魔一樣的鶴玄之,根本想不到他為何忽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大人雖然喜怒無常了一點,對別人也總是冷冰冰的,可是對他們這些隱衛卻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兄弟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呢?
可是大人不僅因為這個女人處置了他身邊唯一的一個女人,現在竟要出動所有的隱衛,隻為了一道牢門?實在是……實在是太可笑了……
難怪王爺會說這女人是個禍害,他先前還覺得有人可以讓大人牽掛,他不再是個冷冰冰的冰塊了,現在卻第一次覺得王爺的話才是至理名言。
禍害!果然是個禍害!絕心再看向顧承歡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殺意。
這些人都是鶴玄之身邊最親密的人,他們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鶴玄之都是再了解不過的了,如果鶴玄之此時沒有這般走火入魔,他一定會看到絕心的變化,可是此時他隻是想著怎樣才能打開這個該死的牢門,根本無暇顧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