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殿堂中央,太後娘娘還沒有說一個字,厲喝聲卻忽然從殿堂中某一個角落傳來。
隻見一灼人眼球的豔紅色身影,從不遠處緩步而來,緩緩走到殿堂中央,距離堂中女子隻有半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輕抬女子的下頜,碧藍色的眼睛頂和那雙漆黑無底的瞳仁一眼不眨,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一樣。
薛頌寧激動地站起身,還不等說什麼卻被殿堂中女子的一個眼神止住。
“小世子可知道,咱們太後娘娘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她麵前提起永寧公主,更別提唱她所曲,你自己找死不要緊,還要拖著一個,嘖嘖……”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承歡,那樣子就好像在問,她是否後悔了,是否後悔跟隨這個完全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那個男人走。
“找死的似乎是你,太後娘娘還沒有開口,你又算什麼東西!”
本來大廳裏一片寂靜,可是顧承歡的話音落下,頓時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和攝魂天師如此語氣說話。
就連當今聖上,見到這個妖人都是小心討好著,這女人……她怎麼敢!
看來是真的隻打自己的死期將近,所以才敢如此放肆吧。
人們驚詫著,更多的則是有些同情那個敢說出他們心中所想的女人。
鶴玄之的勾起的唇角抽了抽,說實話,他也沒想過顧承歡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在文武百官麵前如此對待他。
“你真是瘋了不成?我……可以救你。”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他口中明明是譏諷的,可是心裏卻害怕的要死,他很害怕太後一個衝動之下,直接將她打入暗無天日的地牢,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如今這整個殿堂上,除了他再也沒有人可以救她,難道她真的不怕麼?
鶴玄之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隻聽殿堂最上方忽然傳來一陣幾不可聞的笑聲。
那笑聲有些淒涼,有些森然。
鶴玄之聽見這聲音為之一振,他猛地轉過頭,卻發現太後正對著他笑,那笑容說不出地讓人毛骨悚然。
“鶴公公。”
僅僅是出口三個字,便讓鶴玄之的臉色瞬間變化,他惡狠狠地瞪著太後,那樣子恨不得上前將她撕成碎片!
沒有人!這世間除了那個該死的老女人,沒有人敢叫他鶴公公!
該死的鶴公公!
他似乎聽到了文武百官的笑聲,竊竊私語聲。
他的目光所到之處,似乎已經是一片屍骨。
這也是他為什麼偏偏要和這老女人作對的緣由,既然她變著法地讓他不痛快,那他也會讓她眼睜睜地失去自己的兒子!失去整個大周的江山!
“鶴公公,哀家在和你說話呢。”
一遍不成,又說兩遍,弄得鶴玄之怒目圓瞪,咬牙切齒,“鶴玄之在,太後娘娘請講。”
能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太後當真是爽得不得了,唇角也已經不自覺地勾起,“哀家何時說過討厭人家當中提起永寧公主?皇兒,哀家可曾這樣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