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沈玉笙醒來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女人的直覺就是那麼奇妙,它不會自欺欺人。
原來喬晚煙在那麼早之前,就已經有一顆被汙染的心了啊。
看沈玉笙神思怔然,喬晚煙又喚了她幾聲。
虛偽之人,就報之以虛偽之態,沈玉笙衝她莞爾一笑:“不知我摔下山後,晚煙妹妹是通知誰救的我,我得叫爹爹好好答謝他才是。”
“我當時心急,隻想到了自家兄長。”喬晚煙訕訕道。
沈玉笙當然明白,喬晚煙自然不願意看到南宮青為沈玉笙著急的樣子,所以不得已搬了喬音這個救兵。
喬晚煙不知道,就是這一救,讓喬音對沈玉笙從此情根深種。
喬晚煙說,喬音這一生對大的錯誤就是愛上沈玉笙,而這樣的錯誤,卻是她親手釀成的。
沈玉笙不經意道:“喔?我隻道妹妹心裏隻能想到南宮青呢。”
“什麼?”喬晚煙麵上瞬間染上緋紅。
沈玉笙嫣然笑道:“我是說,你怎的不叫他?你明知道南宮青一向最是緊張我,他若是知道我出事,定會加派人手來救我,也不至於讓我躺這麼久。”
喬晚煙聽出沈玉笙話裏針鋒相對之意,驀地一怔,心虛暗道:難道沈玉笙看出是她動手推的她?
喬晚煙竭力隱忍著醋意,道:“都是晚煙不好,非要邀姐姐去賞花,才導致生了這麼一個意外,若姐姐要怪,就怪晚煙吧。這些日子,青哥哥日日來探望姐姐,命人從城中各處搜羅名貴藥材,宮中的禦醫也都是他從宮裏遣來,青哥哥自是最緊張沈姐姐的。”
沈玉笙坐起身,弄弦隨即上前拾過一個繡枕給沈玉笙墊上,錦瑟則上前將將沈玉笙扶起,兩位侍女不言不語間,擠開了喬晚煙,已經將對喬晚煙的不滿透露得十分明顯。
對她多麼多麼衷心的侍女,當年喬晚煙到底是用了何種厲害手段,才讓錦瑟和弄弦不得不聽命於她?
沈玉笙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哂笑:“誰稀罕他的緊張?他給我的,我統統不想要。”
從前,在他們幾個人好友之中,沈玉笙,南宮青,喬音,喬晚煙,還有一個歐陽渝,就屬沈玉笙和南宮青的關係最親近,如今她說這樣的話,大家都吃了一驚。
“我有些乏了,妹妹不必太過自責,我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沈玉笙笑看進喬晚煙的眼裏,卻像在宣戰。
喬晚煙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那麼晚煙便不叨擾姐姐休息了。”
望著那抹粉緞身影漸行漸遠,沈玉笙心中升起凜冽寒意:當初我最珍視的東西被你摔得粉碎,如今,你所愛的東西,我也會將他們都一一踩在腳下,棄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