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多問,隻是搖頭道,“恕難從命了。”
薑暝一噎,當著高僧麵撒了謊,他也繃著臉強作鎮定,“那大師可有別的能替代之物?”
見他如此依賴這“身外物”,空無大師無奈地笑笑,“其實王爺之前能克製殺念,並非靠的外物,而是內心。老衲看你氣色,並非是近來難以入睡的,或許,王爺已然找到了真正能讓內心安定平和的‘物’。”
不知為何,說者無心,聽的人卻腦海裏一瞬閃過一道影子。
“……”
靠著被拆散的一顆佛珠是嗎?
薑暝捏了捏眉心,隨即想到什麼,又低聲和空無大師說了什麼。
“這……若是如此,待老衲看到那女施主,再與其家人說幾句佛語,但王爺你也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想到那家夥抽到的簽,薑暝嘴角一抽,“這個大師放心,她是有福的。”
“還是第一次從王爺口中聽到女施主的名字,老衲都有些好奇,那女施主是何……”
話沒說完,外間便傳來爭論之聲。
“這,你,女施主你,你怎麼偷東西!”
外間,莫酒徒手掰開小西瓜,啃了口,才揚眉對拿著鋤頭過來的小沙彌道:“渴了啊,我沒偷,我正大光明地摘的。這瓜多少錢?一會找我爹要。”
能讓莫學宗出錢放血的事,莫酒樂意幹的。
莫學宗不是在外邊有私產嗎?正好啊,趕緊捐給廟裏,拿髒錢做點幹淨事。
小沙彌頓時臉一紅,氣的。
“這是我種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莫酒看了眼手裏啃了一半的瓜,想了下,好吧,以己度人的,她便坦然地道,“還你?”
小沙彌臉紅得更厲害了,似沒見過莫酒這般的姑娘,“你,你,你!”
“你”了個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莫酒淡定地道——
“你們和尚問人討要吃的就是化緣,怎麼我摘個瓜,你還想報官啊?”
被莫酒的強詞奪理說得毫無還口之力的小沙彌,隻能放下鋤頭,沒了氣勢。
“算了,以後這院子你別來,這是一位……施主包的廂房。”
“真衣,不得無禮。”此時,緊閉的獨立廂房門開了,走出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雙手合十,朝莫酒點點頭,隨即溫聲訓誡著小和尚。
小和尚真衣立時乖巧認錯,“是,住持,真衣知錯。女施主見諒。”
他又有些別扭地和莫酒說了句。
莫酒倒是沒在意,“我先吃了你種的東西。不過,這瓜水多但不甜,小和尚,你這種植技術不太行啊。”
真衣:“……”吃了別人的東西還嫌不夠好吃?
不過他也沒惱,看著一派平靜,像不是被嫌的那個似的。
因為——被嫌之人也的確不是他。
“哈哈。”莫酒這話說完,倒是叫老和尚樂嗬出了聲,他側過身,“王爺,你種的東西,看來沒有老衲的好。”
薑暝本還想看會熱鬧的,但沒想到莫酒能將小和尚氣得要“破戒”,怕事態發展下去,引來不必要的圍觀,便轉而朝淡定的空無大師“求助”,希望他出麵化解。
誰知,空無大師反手就將他給賣了。
王爺?
莫酒舉目望去,便瞧見一角華貴的男子衣料。
該不會……
是她那“奸夫”吧?
(安王殿下:老婆吃我的瓜還嫌不甜。
莫酒:你懂什麼,後世賣瓜人說了——不甜不用給錢(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