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倏然明媚看向他的眸子蠱惑了一息,一時沒能別過眼,等他恢複了冷靜,就發現……
他已經下意識地按照她說的,帶著她飛簷走壁了。
偶爾低頭,便能看見她眼裏的興奮,哪裏看得見半分“害怕”?
嗬,他嘴角一抽,好吧,合著剛剛下來隻是餓著加累著了,不是怕的。
“不是,主子沒說飛哪去,我們怎麼找他?”看著一對璧人就這麼飛走,羅聰起初還燦爛地目送,待看不見了,猛地拍了下後腦勺,疑惑地對自家弟弟道。
羅鳴白了他一眼,方才覺著陷入情愛中的主子好像沒那麼理智聰明了,但現在他想……
看別人陷入情愛中的兄長,也變笨了。
好吧,就他一個保持著清醒和理智。
“跟上。”
主子帶著姑娘在天上飛……手下就在地上追唄。
不然還能怎樣?既不能在空中弄成追殺的陣仗,又不能不保護主子的安危。所以合格的侍衛,應該學會隨機應變。
莫酒跟著薑暝在空中將底下的街道熟了一遍。
“怎麼就下來了?”
待他帶著她輕巧落地時,莫酒還有些意猶未盡的,不禁抬頭,自然地問他。
“不是餓了?”
薑暝無奈搖頭,反問了她一句,話音落,莫酒的肚子就發出了抗議的一聲響。
莫酒:“……”怎麼回事,小老弟你是哪邊的?怎麼幫他!
閃閃笑得劍身晃蕩,怎麼孩子餓了後,還有點萌呢?
“咳——”薑暝也笑了聲,抬手掩飾似的咳一聲,隨即帶著莫酒去酒樓吃飯。
羅聰和羅鳴剛好趕來,替兩人在包廂外守著。
“這裏真大。”
從酒樓貴賓廂房的窗戶往下看,可以俯瞰整個京城最繁華的地帶,哪怕是夜裏了,底下也是熱鬧非凡的。
莫酒想,這才是人該過的日子啊,整日關在那小院子裏,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聽出她語氣裏的豔羨,不知為何,薑暝就有些的憐惜之情生出。
她的從前,他隻當一個故事看了,她的近況他也在關注著,知道她被迫學禮儀、背書,還被關在小小的後院不許出來……
也難怪一個……哪怕不那麼大家閨秀的大家閨秀,會半夜翻牆出來找飯吃。
莫學宗定是為了將她賣個好去處,不許她多吃!
想著,薑暝徒手捏碎了茶杯。
這一聲響,驚得低頭看底下不遠處雜耍看得津津有味的莫酒回頭,費解地盯著一臉陰沉之色的男人。
“怎麼?”
誰惹著這位王爺和自己的手過不去,要去碰瓷?
閃閃:還真是“碰瓷”。
那杯子是好瓷,王爺又破費了不是?
薑暝見莫酒看過來,視線一移,留意到手上的血,便忙背到了身後去。
她膽子再大,也定是沒見過鮮血的。不能嚇著她。
見的人頭加起來都比他殺過的多的莫酒:“……”他藏什麼,是怕我心疼還是怕我嘲笑他捏個杯子手還傷了的?
閃閃:……你的情根,是不是生長在貧瘠之地啊,你告訴我,到底怎麼才能讓它長出來?
莫酒:陰陽怪氣的,當心我送你去見“它”啊。
情根?沒有。所以送它去見,就是讓它“消失”。閃閃閉嘴了,命要緊。
“莫酒,本王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