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
像蜘蛛一樣匐在狹腸暗道壁頂的捕蟬者絕對是一妖孽級別的主兒,龍牙部隊那群戰鬥值BT的雜碎已有好幾個死在他的黑槍之下,他即使知道自己也會像蟬兒一樣死於黃雀的捕獵,不過掰一掰下手指,一條命換幾條命,而且想想龍牙個人的武力值戰鬥值,即便挨千刀受萬剮,也賺大了,死得其所嘛!嗬嗬,龍牙這群身負再多鋒芒的高手在自己的螳臂之下,也是炮灰,這一刻,捕蟬者全身快感,那是多麼引人入勝令無數英雄競折腰的高潮啊!
這一刻,周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心髒高頻率的振幅讓他極不舒服,不禁抬頭一看,那是?
這一刻,捕蟬者眼下的炮灰發現了他的存在,背後那張灰土鑄成防空洞壁頂在冷熱兵器的交鋒之中,慢慢張開裂紋,轟然將傾。
這一刻,捕蟬者毫不猶豫,扳機上食指力道凶猛。
這一刻,千鈞一發。
......
砰砰,槍響,不,是兩聲槍響。那一顆原本像死神鐮刀一樣收割農趕驢的子彈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捕蟬者在土牆崩塌之下轟然壓了下來,準備再發一槍,不過一柄飛刀從暗處閃電般劃了過來,終結了他的生命,他終究沒有掙脫螳螂式的命運,更悲哀的是那隻蟬蟲這一刻在他的獵爪下居然逃出生天,他是一隻失敗的螳螂,之前所有對龍牙部隊的屠戮的戰功與快感都飛灰湮滅。
螳螂捕蟬,蟬蟲螳螂皆現!
那麼,誰是黃雀?
巨土垂壓,周偉腎上腺素海量分泌地去捍衛自己的生命,全身崩足了勁然後蛤蟆一跳,巷道暗處岔口,一隻手令周偉防不勝防,卻把他從死亡邊上拉了出來,隻留下一片煙塵跌宕與一段捕蟬英雄的落幕悲歌!
“你是?”
“我是鶴徳開啥,****,偉哥你居然不認識我咯?”
“剛剛兒是你龜兒子救了我?”
“肯定滴啥,不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枝梨花壓海棠的帥鍋我還會是哪個呢?”
鶴德開,是周偉在孤兒院從小耍到大的幾個兄弟之一,十幾年一直跟隨這周偉東跑西晃闖來闖去,如今已是講武門黑虎堂天地玄黃黃字旗旗主。
少頃,周偉見鶴德開一臉幽怨不接話茬,就繼續熱絡了起來:“小德子,你那一槍一刀,很絕,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
鶴德開嘿嘿笑道:“偉哥,人家不是再跟著你的步伐走嗎?”
“得瑟,瞧你那操性兒!”其實周偉一見剛才那手絕活兒,便知道從小到大自己身後的跟屁蟲已在武道上比他豁得很開了,他真心為鶴德開高興,但還是忍不住如此譏誚,這不是嫉妒,而是希望他走的更遠。
鶴德開也能知道周偉的意思,但大家都是耍慣了嘴皮子的貨,罵罵咧咧互打互擊著心裏才熱和!於是還是那一副比農趕驢還憨的招牌傻笑,道:“嗬嗬,我一定再接再厲地得瑟!”
“臭小子!”周偉一拳砸在鶴德開解釋的胸膛,一臉欣慰,接著又道:“對了,德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堂主死之前說要我活下去,然後保護你,讓你活下來,因為你能給兄弟們報仇!”
周偉這貨大多時候都是一根筋,不過稍經點明,這根筋就會開根發芽然後四通八達,鶴德開埋著頭,話透著悲傷,語不搭調,無形中有意錯開周偉叛變的事實!可農趕驢明白,自己已完全暴露!頓時沒了力氣,仰倒灰牆,艱難地張開嘴道:“周偉,你不該救我,我對不起堂主,對不起講武門的所有活著和死去的兄弟;德開,你不該救我,我沒法幫大家報仇,因為我沒法再對不起林長官,我不想再有那麼多對不起!”
鶴德開抓住農趕驢的衣領把周偉提起來道:“可是,偉哥哥,您******現在還不是多了一個‘對不起我’嗎?”
“兄弟,對不起,你殺了我吧!”農趕驢不內疚不後悔不恐不懼,這一天遲早要來,便,把那柄絕世鋒芒遞給鶴得開,麻木無力地道!
“臥槽,偉哥,你明知道老子要是敢殺你院長那貨(鶴德開和農趕驢小時候一起呆的那孤兒院)還不將我活捉剝了皮吃了!”
“媽的,偉哥,你明知道老子要是殺了你,堂主那廝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媽的,偉哥,別以為林玉臨那銀槍蠟頭送給你這柄龍舌是什麼絕世神兵了,就能收割性命了,其實它什麼都不是!”
鶴得開,這爺們罵一句,哭一句,踢一腳周偉,發泄著心中無限的鬱憤,到第三句後,他接過農趕驢的龍舌,虎身一震,王霸之氣滾滾四出,鐵臂揮橫,那龍舌,帶著那黃潺潺的光芒幹淨利索紮向自個兒的左胸口,就像寂寞久旱的渴婦拿著一根黃瓜往自個兒身上不要命地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