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趕驢瞪急了雙眼,哀慟如潑婦地哭罵道:“尼瑪,不裝逼你要變艾斯比啊,泥塔馬掛了誰他媽去照顧那老不死的院長啊?”
下一幕——
卻讓周偉傻了眼,那把龍舌,刀片真如爛黃瓜似的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同時,他那一向執迷不悟的堅定漸漸龜裂成掰不清算不盡的疑惑。
鶴德開繼續蹂躪農趕驢那亂七八糟的信仰,把那柄被林玉臨吹得牛逼威武周偉看得比胯下寶貝還寶貝的龍舌丟給了周偉,道:“偉哥啊,這是林玉臨那雜碎送給你的那柄龍舌吧?”
周偉萎靡味淋漓盡致地道:“德開,你怎麼知道?”
“我哪凱曉得?我曾經跟你一樣,是林玉臨那該殺千刀的棋子炮灰,也有那麼一把破‘龍舌’,當初屁香屁香地把它當寶貝寶貝著,對那廝狗忠得一塌糊塗!”語畢,鶴德開,右臂內勁輕震,一把沒有匕身的龍舌飛了出來,落到周偉身上。
兩柄龍舌一模一樣,一樣的金碧輝煌,一樣的圖騰龍紋,一樣的是林玉臨送出的幌子,而周偉和曾經的鶴德開一樣被人玩兒的暈頭轉向不知死活!
周偉笑了,笑得那麼慘淡,過來人鶴德開將他點醒同時將他所有寄托在大恩人林玉臨身上的夢幻,撕碎,然後如檣櫓如泡沫飛灰湮滅,難道老子先天炮灰命嗎?
周偉笑了,從慘淡處走向風輕雲淡,種種恩怨情仇,化為一道道坎坷,繼而累積成一道鴻溝,後麵不堪回首且隨他遠去,向前則如重生之大涅盤,逆,無往不前!
炮灰?好吧,我周偉天生就是炮灰,不過下一出也算最後一出可是回馬槍,弈者一入局是總難脫身的,而林玉臨已被拖入了棋盤,這一局,管你是炮灰還是將相王侯都要棋毀人亡身死道消!
這時,周偉立身而起,這一刻,全身暗勁在困龍得悟時瘋狂流轉、質變,化為一身化勁,適才遍體鱗傷頃刻間完璧無瑕!
感受著周偉厚積薄發雄渾無匹的化勁氣息,鶴德開十分驚喜,偉哥不愧為趕偉哥,從此武道上漫漫長路不再枯燥孤獨,同趕驢哥一起奔跑才風景旖旎!
突然——
“葵花點穴手!”這一手若慢如快,飄忽如神,正是周偉突如其來的一指點在鶴德開的百會穴上。
讓鶴德開傻傻呆住,不知所措,道:“偉哥,你?”
“兄弟,穴道三分鍾之後會自動解開,不要問為什麼,待會也不要跟著來,保重!”語畢,周偉立即轉身離開。
“周偉,我艸泥大爺,不是說好風雨同路共進退齊生死的嗎!”鶴德開甚是氣急敗壞,一邊運勁,力衝穴道,一邊開口大罵!
周偉轉過頭來,一臉凶神惡煞,罵道:“吠什麼吠,你二爺的,屬狗啊!給老子好生呆著,穴道自動解開後,就給我滾,滾出這烏煙瘴氣的鳥地方,別老念叨死啊死的,好好給我活著,照顧好院長那老不死的!否則,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於是,回過頭,嘴角微笑信步離開;卻止不住,恰到傷心處的淚輕彈,那般令人心疼的婆娑!
他說風雨算什麼,擦幹淚,向前衝,一騎絕塵如遊龍!
幾經周遭,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這是一間破亂不堪的暗室,與外麵血雨腥風甚上塵囂的打殺拚鬧不同,這裏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忌,危機四伏,周橫槊不敢貿然進去!
暗室之內,少林佛柱釋行雲,魔武門掌門寒寂農,印度聖雄索甘羅,講武門門主聶青,上帝會教父耶和路,神州龍組太上堂供奉古無道,天榜六大絕世高手,正經危坐龍盤於地,掌手摩挲連環,元息交織,無意間組成六道輪回大陣,而其上卻是漂浮著一件漸漸破碎的血色袈裟!
而這破碎的袈裟卻潛移默化的蛻變成一卷經書,竟玄幻如斯?
“難道是《邪魂易武經》出世了?”周偉捉摸著,馬上又陷入了猶豫:“進去,然後掠奪,收獲這漁翁之利?”
周偉這兩年來天天在刀尖上度日,在生死間走過無數來回,再波瀾壯闊驚天動地的場麵也不怵,可其心從未天高地厚地想過在六大天榜絕世高手虎口之下奪食,盡管這六頭老虎貌似狗血地陷入寂定幻滅,可其周身的王八之氣實在太讓人望而卻步了。
漁翁?
周偉做過!
可此情此景畢竟不是鷸蚌相爭,這是生物鏈上頂層的大妖孽的玄奧廝殺,這是比鬼神更令人敬畏的絕世武者們的鬥法鬥能,他那點可憐的化勁修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二楞楞地去奪這燙手山芋(指邪魂易武經)隻有飛灰湮滅的份兒!
這時,龍牙特種部隊的超級精英已經吹響了總攻的雄勁號角,周橫槊已能夠感覺到林玉臨一行人與他相去不過百米。
來不及猶豫了,必須拿到《邪魂易武經》,因為那是他在林玉臨的棋盤上大爆盤搞死林玉臨的唯一籌碼,所以炮灰先生周偉同學必須拚死一賭,生死存亡成王敗寇就此一舉,被這個社會弱肉強食的鐵則枷鎖二十年,一向孬種的周偉選擇了帶著無情鐐銬,舞蹈!
生命蹁躚,那是怎樣的一騎絕塵與風騷無雙?
這一刻驚險萬分,周偉卻硬生生衝了進去,然後躍空而上,直取《邪魂易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