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停在不該觸碰地方，月歌大喊了一句，李丞允這才停了下來。
“不要，我說，我說。”
“早說，就不用這麼費功夫了。”
李丞允有些不舍的鬆開月歌，感受到自己有些控製不住，又坐回了凳子前，雙腿交疊遮住心中的躁動。
“說，你為何人偷藥？”
“你又是何人？”
“我……我，我叫月歌，本是混跡江湖的小偷，一日閑暇無事，和好友打賭，進宮偷些寶物，好賣了換錢接濟那些窮人，於是我假扮宮女入宮。”
“白日做宮女的活計，打探好地方，到了夜晚，準備偷竊。”
“可不曾想，我陰差陽錯的溜進了一間寢宮，宮裏的一個女子求著我喊救命，她身下還一直淌血，還說讓我保密，不能告知任何人。”
“她說，這是她的隱疾，還給了我一張藥方去取藥，隻要喝了，就藥到病除。”
“我心軟，隻好答應了她，連夜摸索到了藏藥閣內，準備偷藥。”
“可我不認得字，這藏藥閣又那麼大，藥又那麼多。”
“我在藏藥閣中翻翻找找了好久，直到天亮了都還沒將藥抓齊。”
“正懊惱的時候，沒想到，你竟走了進來。”
“你抓完藥正走到我這一處，隻一個打眼就能看見。”
“我……在宮外時聽過你的傳言，知曉你是個無能的太子，便想著假扮刺客，好將你誆過去。”
“之後的事，你也知曉了。”
李丞允無語的抿了抿嘴。
我說那藏藥閣怎麼一大早的連門都沒鎖！
害他前一夜還想了好些法子，試驗了好幾回呢。
不過，這女人心地倒是善良的很，寧願死，也不出賣。
“我真無心殺你……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那你可記得，你之前潛進去哪個宮裏，又是哪位女子有這樣的隱疾？”
“我隻記得路，至於是誰，真不認得，宮中女子這麼多，又是漆黑一片，真的認不清人。”
“那你之後去認一遍。”
這種下身淌血的隱疾，還淌的這麼厲害，在李丞允的記憶裏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人為引起的，就好比天生就是石女的人，需要自己造一個口子，成為女人。
可這朝代哪裏有這種技術，所以一定會在某一時間流這麼多的血。
至於第二種，那就是流產了，什麼子宮肌瘤，血淋不止血量可沒有這麼大，再說，都是女子，若真有了血，又怎會不去拿月事布呢。
而那女子說，又不能告知別人，又是在宮中，前一個要麵子，後一個讓人知曉，小命不保，
那麼就隻有這兩種可能。
思及此，李丞允拿起那張落在桌上的藥方，掃了一眼。
“都是金瘡藥的成分，看來是受傷引起的，應該是第一種可能。”
李丞允對女人這些事情，本來是不在乎的，甚至覺著浪費時間。
可眼下，他身邊助力極少。
若在手上能多一份籌碼，那就是在宮中多了一個腦子，多了一雙眼睛和耳朵，那他的勝算和安危，可就大了許多許多。
誰叫後宮的女人，這麼可怕。
他上輩子可沒少刷過甄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