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均飛看後愣了一會兒,終於不再做小動作,開始安安靜靜地“聽課”了。
下課後。
龍均飛坐上桌子,兩隻腳架在椅子上兩手插在褲兜裏,歪著頭看遲晝整理課堂筆記。
“哎,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遲晝白他一眼,“就那個意思。”
“喂,你不是說真的吧?”龍均飛看到遲晝麵無表情的臉,感覺有點不大對。“你玩真的?搞不好會出事情的。”
遲晝無所謂地聳聳肩,“如果不弄清楚我會睡不著覺的。而且,”他一挑眉,“你敢說你一點都不好奇?”
龍均飛咧開嘴笑。沒錯,他確實很好奇,非但如此,他還很有興趣插一腳,畢竟這麼有趣的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況且現在日子過得這麼無聊,不找點事來做做隻怕會黴掉。遲晝這麼一問,就代表同意一起行動。
“那麼,什麼時候開始?”明知故問的表情。
“現在。”遲晝從課桌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龍均飛。“目前能夠找到的資料。”
龍均飛接過。抽出幾張A4紙一看,乖乖,這個遲晝不得了,這分明就是警方資料的複印件。不過一邊看下去,龍均飛就暫時把對遲晝身份的問題放到了一邊。這些資料的內容實在太過震撼,不,應該說是太詭異了,若不是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龍均飛覺得這更像一部驚悚小說。
龍均飛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子。
唉,本來他是想和遲晝一起去離老板的酒吧坐坐的,結果被遲晝幾句話一扯就忘了問。算了,不就是一個人去麼。
龍均飛也不急著坐車,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順便消化一下剛剛看到的那份資料上的信息。
從那份資料看來,就連龍均飛這麼個普通的高中生都看出了許多的不尋常。比方那輛工程車,之前是不知道,但事發現場的監控錄像可是把那輛車從加速到撞人再到警方趕來都拍得一清二楚,根本沒人從車上下來,而警方卻在車上發現了一句無頭屍體,就坐在司機的位置上。擺明了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謀殺案。先不說最後那一腳油門是誰踩的,說不定是凶手手段高明搞了個機關什麼的,那輛車撞了人之後可是一點沒減速,直接衝進了路邊的店麵。經過那麼劇烈的撞擊,那輛工程車的車頭卻一點都沒變形,不止如此,駕駛座上的屍體還直挺挺地安然坐著,一點沒有經過劇烈晃動的樣子,這也忒邪門了吧?
龍均飛不禁聯想起資料中附的幾張現場照片。那張司機的照片拍得極清晰,連脖子上參差不齊的斷口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似乎那個頭是被人硬生生扯下來的一樣。繞是龍均飛這樣的粗神經也不禁覺得脖子上涼涼的,沒再看下去。雖然是答應了和遲晝一起調查,但他們都還是高中生吧?還是即將麵臨高考的高中生呢,能查出什麼名堂?不過是好玩罷了。這種事情就應該交給警察去辦。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龍均飛撇撇嘴,考慮著到酒吧的路線。綠水街13號?這門牌還真讓人印象深刻。
那麼就往環城東路走吧。這條路兩旁都是高大的香樟樹,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巨大的樹蔭將整條路都罩進去,免去了被太陽暴曬的痛苦。最重要的是,這絕對是最近的路。
龍均飛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小小地得意了一把,步子也邁得輕快起來,一邊打量著這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城市中老舊一角的建築,一邊哼著自己也想不起名字的小調,心情極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