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話語間,一華服美豔的少女從門內走出:“發生了何事?”
那少女雖有些眼生,美得太過耀眼,但眉眼間還是能看出來,與她家大小姐有幾分相似。
大小姐出嫁那年,二小姐才八九歲,想來這就是二小姐了。
她鬆開管家:“二小姐,二小姐是奴婢,奴婢是大小姐身邊的秋霜,求……”
說著,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瘋狂地往沈飛鸞那邊爬,卻被管家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哪來的乞丐?別髒了二小姐的衣裙。”
“慢著!”
沈飛鸞揮退上前的下人,仔細地打量著女人那張黑黃枯瘦的臉:“你是秋霜?”
記憶裏的秋霜有些微胖,白白嫩嫩的,皮膚比一般的官家小姐還要好,水靈靈的,能掐出水來。
眼前這個……
“是奴婢,是奴婢啊二小姐!”
她人已經站不穩了,昏昏沉沉的,好像馬上就要暈過去:“二小姐,切結書不是大小姐寫的,是連家人怕被榮國公府發現他們虐待大小姐,用奴婢的性命威脅大小姐寫的,二小姐,大小姐和小主子被他們關在華縣的姬家村,他們會死的……求求……求求二小姐……”
話還沒說完,她實在頂不住那陣眩暈,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沈飛鸞捕捉到她話中的關鍵信息,立刻冷下臉來:“把秋霜帶進鸞繡苑歇息,安排三十個護衛跟我走。”
前世大姐沈飛英出嫁之後,斷了和家中的關係,那時爹爹和祖母都氣得狠了,不許任何人再同華縣那邊往來。
沈飛鸞頭兩年還偷偷帶著鄴都的名貴布料和銀子,想接濟一下姐姐。
可連家人每次收東西收得挺快速,她卻連姐姐的麵都沒見過。
每次都隻被告知,姐姐因痛恨老太君和爹爹都偏心沈飛鸞,所以出嫁之後再也不想見榮國公府的人,讓他們少來煩她現在遠離國公府的幸福生活。
她還曾在門外,聽見姐姐嘶吼著叫她滾。
她被傷透了心,從此不再打聽華縣之事,隻以為姐姐過得好。
若是她的存在讓姐姐覺得那樣痛苦,她便如姐姐所願,再也不打擾姐姐的生活。
那些被塵封的,傷痛的記憶解封之後,心髒都隱隱約約的發疼。
姐姐小時候,也很寵她的。
“二小姐……”
管家還想說什麼:“國公爺那兒……”
“那是我爹的親生女兒!”
沈飛鸞帶著火氣道:“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本小姐定不饒你。”
管家其實也是氣大小姐當年把榮國公氣得太狠,並非有心阻攔,血濃於水的親情,哪裏是一封切結書可以斬斷的。
他歎了一口氣:“奴才隻是想提醒二小姐一聲,一定要拿到大小姐的合離書,國公爺那裏,奴才會派人去通報的。”
沈飛鸞這才點了點頭,坐上了下人們牽出來的馬車。
秋霜路上遇見了好心人的馬車,捎了她一段路,她才能在兩天之內趕到鄴都,不然光憑她兩條腿,還有得走。
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