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天高海闊,任由秦渝蓉去飛了。秦渝蓉對朱辭拱手一禮:“收留養育之恩,做侄兒的並沒有忘記。”
如此甚好,朱辭點了點頭,朱肅也就對朱辭道:“爹爹,我們這就告辭,還要趕路呢。”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女眷們隻能在車內等待獨悠和秋蘭坐在一個車內,此時雖是暮春,天氣卻有些熱了,等了會兒秋蘭就對獨悠道:“等出了城,跑起來,就涼快些。”
“我也不覺得很悶熱。”獨悠靠在車窗邊上,突然對秋蘭笑了:“怎麼覺得,這像是以前,夫人帶著大姑娘出去禮佛,我們陪著。”
“那時候可不敢高聲說話。”秋蘭也想起過往,那時候一個車上,總有七八個丫鬟呢,大家嘰嘰咕咕說說笑笑,恨得管事的嬤嬤們在那要說上許多次,眾人才陸續停下說話,卻不敢看向外麵。
連高聲說話都不允許,會丟了國公府的體麵,更何況是掀起車簾,看向外麵的街呢?隻能側耳傾聽,傾聽街上的叫賣聲,猜測著這車經過了什麼地方。
“那時候,無憂無慮的。”秋蘭輕歎一聲,獨悠握一下秋蘭的手:“那時候有憂慮的,隻是和現在不一樣。”
和現在確實不一樣了,秋蘭聽到外麵的聲音漸漸低了,接著車窗那兒傳來來喜的聲音:“今兒要趕路,路上隻怕不會打尖兒,這裏有吃的,你們墊墊。”
隨著說話聲,一個紙包被從車窗裏麵扔進來,正好掉在秋蘭腿上,獨悠撿起聞了聞,就笑了:“姐夫可真是掛念你。”
“他是個好人,就算心裏沒有我,對我還是很好。”秋蘭坦然地說著,現在秋蘭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在的生活,和來喜之間,也算得上舉案齊眉,他心中有沒有秋蘭,秋蘭並不十分在乎。
橫豎,嫁誰都是一樣過日子。獨悠想起秋蘭曾經說過的話,眼簾低垂,過了好一會兒獨悠才道:“這話,我一時也不曉得該怎麼勸你。”
馬車已經緩緩往前行走,送別的人也陸續離開,獨悠感到有風從車窗那裏吹進來,確實要涼快許多。
“你不用勸我。”秋蘭笑了:“這是我選的路,我自己受著。”獨悠拍拍秋蘭的手,秋蘭已經把被子蓋在腿上:“這路程還長,索性趁這會兒睡會兒,不然等到了驛站,又要忙碌了。”
秋蘭和來喜現在是朱肅夫妻身邊最得用的人,到了驛站,自然要先於其餘下人去安排布置,不然等到朱肅和若玉走進屋內,裏麵沒茶沒水沒被子像什麼話。
獨悠見秋蘭已經閉上眼,於是獨悠也閉上眼,這回回去家鄉,雖然說的是去祭拜墳墓,但是還有許多事兒要做呢。秦家族內,自然也是不甘心把那些產業雙手奉還的。
但這些事兒,都是秦渝蓉去操心,獨悠唇邊露出一抹笑,原來也有那麼一天,自己不用操心這些事兒,隻用把這些事兒都交給秦渝蓉就好。
秦大伯和鄒舅舅也跟在車隊裏麵,秦大伯一臉愁眉,鄒舅舅卻十分平靜,不管怎麼說,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至於以後,總要等回到家鄉再說,況且回到家鄉,那又是另外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