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親是你的,就看你怎麼做。”過了好半日,秦老太爺這才開口,秦渝蓉笑了笑,帶著獨悠走上前。
看見秦渝蓉往這邊走來,鄒舅舅似乎鬆了一口氣,秦渝蓉已經站在鄒老太爺麵前,鄒老太爺看著秦渝蓉,似乎想仔細看看著秦渝蓉到底長得什麼樣。過了好一會兒,鄒老太爺才道:“你很像你的父親。”
“是!”秦渝蓉隻回答了這麼一句,鄒老太爺就又道:“你隻有一雙眼睛,像我的女兒。”
算起來,秦渝蓉的母親亡故已經快二十年了。秦渝蓉卻聽出鄒老太爺話中的悲傷。
一絲莫名的情緒在秦渝蓉心中湧現,秦渝蓉看著鄒老太爺,輕聲詢問:“那您,後悔過嗎?”
後悔為了銀子打點,和秦家一起,對秦渝蓉不聞不問?
“不曾!”鄒老太爺回答的很快:“我還有那麼多的兒孫,他們都要仰仗著我。”
一個四品知府,可以算得上方麵大員了。在這樣的地方,足夠蔭庇家族數十年。秦渝蓉笑了,接著秦渝蓉就道:“既然不曾後悔,那今日,我並沒有什麼話可說。”
“你是個很不一樣的孩子,我也隻想來瞧瞧你。”鄒老太爺說完,就對鄒舅舅做了個手勢,鄒舅舅就扶著鄒老太爺轉身離去。
鄒家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甚至都沒有和秦老太爺打聲招呼。秦大伯不由嘀咕一句:“這個時候,倒是來裝和他們家沒有關係了,真是,裝給誰看呢。”
秦老太爺沒有說話,他的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是動容還是一切如常,秦大伯不敢問,也不能問。
秦渝蓉和獨悠已經走了回來,看著秦老太爺,秦渝蓉隻輕聲道:“我這就走了。”
“以後,好自為之。”秦老太爺也隻能說這麼一句,秦渝蓉就和獨悠上了車,車夫把馬車趕了出去。
秦老太爺站在那裏,對秦大伯道:“昔日,每次你二弟離開,我都是站在這裏,看著他離去。”
那時候心裏是有喜悅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百感交集。
“二弟若地下有知,該……”秦大伯的話並沒說完,就低頭不語,說什麼都沒用了。
秦老太爺又長歎一聲,沒有用了,什麼都沒有用了,百般算計,不過是一場空。甚至,連敗壞秦渝蓉名聲的機會都沒有。那塊積善之家的匾額,掛在那裏一日,秦渝蓉的名聲就會好一天。
紅兒不時掀起車簾往外麵瞧,獨悠看她這樣就笑著問:“你在看什麼?”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紅兒老老實實地說著,說完了紅兒就搖頭:“不對,我還是去趕過廟會的。”
也隻有去過廟會,再遠,就沒有去過別處了,然後就進了秦家做了丫鬟。
“聽戲裏麵唱的,這天下可大了。”紅兒滿懷憧憬地說著。獨悠也笑了:“是,天下可大了。”
“太太說,讓我以後就跟著您,那您,不會罵我嗎?”紅兒小聲詢問,獨悠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