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感受到了恐怖,很明顯是第二種可能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偏遠的地方會有這樣的人。
“這位先生,我們隻是前來看夜景罷了,別無他意。”
即使黑衣人保持著理智,但是他的聲音還是不免哆嗦了起來。
隻一瞬,藏鋒便消失在原地。
空氣中隻剩下了她的聲音。
“請離去。”
黑衣人感覺自己身上的寒冷消失了。再一看,他的手下們也已經醒了過來。
如釋重負的黑衣人趕緊召集手下們離去。
十裏外,黑衣人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那群已經虛汗滿身的手下們,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發抖。
“先回去。”
他們隨即消失在雪夜裏。
小木屋內,藏鋒躺在床上。她拿起手帕遮住自己的嘴,咳咳咳。
她感覺有些溫熱的液體從口中流出,緩緩將手帕抬起。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可以很輕鬆的看見那手帕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她輕聲低喃道,“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現在的藏鋒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剛剛又消耗了不少元氣。那殘留的劍氣在她的體內不斷撕毀著生機。
她明白,不能久留了。
借著皎潔的月光,她望向北方。望向那座大雪山,想到了每一任天魔教主的結局。
寂寥。
藏鋒靜靜地躺了下來,她太累了。
王老爺此時正坐在大堂上,悠閑的喝著茶。
他敲了敲椅背,估摸著他那得力的手下也應該回來了。
那杯茶還是溫熱的,大堂的門外就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黑衣人回來了。
他看著高坐在大堂之上的王老爺,直接雙腳跪地。
“屬下未完成任務。”
本來王老爺的臉上充溢著笑容。瞬間便沒了表情。
“為何?”
“那女子實力強於我太多,我估摸著至少是一品潛龍勿用。”
“屬下辦事不力,請老爺處罰。”
王老爺的臉上閃過一些驚愕,但馬上便恢複正常了。
“不怪你,下去吧。”
黑衣人對著王老爺拜了一下,“謝老爺寬恕。”
看著離去的黑衣人,王老爺喝了一口茶。
自言自語道,“潛龍勿用?”
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人影,每一個都是他惹不起的。
“罷了罷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大仙跑了出來。”
王老爺今晚沒了興致,義子沒了還報不了仇。隻能以後再想辦法動寧家那祖孫了。
黑衣人回到自己的房內,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不禁有些後怕,自己比起那女子就如同剛出生的幼童和健壯的成年人般。
甚至還不止。
雖然王老爺沒有怪罪於他,但黑衣人還是產生了危機感。
這十幾年裏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態度,除了漠城的那幾個老不死他不是對手外。
但是那幾個老不死裏最強的也就是半步日暮,說到底還是和他一樣是三品闌珊。
結果橫空出世了這麼個人物,他知道北境將要有大事發生了。
……
在離漠城還有一百多裏的地方,有一隊人馬正在朝大雪山方向前進。帶頭的那位是一個男子,他身穿將軍甲,騎一匹赤紅馬。
他的旁邊是一炯炯有神的小男孩,身騎一烏黑寶馬。他們身上的那股氣焰比起千軍萬馬也毫不遜色。
若有識得這兩匹寶馬的人在此,就可以明白這二人為何有這般氣焰了。
那小男孩騎的那烏黑寶馬名為盜驪,乃是一等一的寶馬。男子騎的那匹更加了不得,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盈,無疑是那難求一匹的汗血寶馬了。
單單從馬就可以看出這兩人的身份不簡單,怕不是某國軍中的大人物。令人奇怪的是這隊人馬的肩上都刻畫著一個四爪龍形圖騰,竟和唐國鎮北軍的圖騰有些相似。
這不免讓人感到不解,唐國的鎮北軍來齊定國的北境為何?
寧守拙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今天的天氣很好,沒有下雪的跡象。隻不過木屋前那塊空地卻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他和往常一樣,在屋外練武。揮拳,腳踢,撤步,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練了一會,寧守拙身上開始冒汗了,他感覺之前受的傷都痊愈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年輕人,恢複力遠不是老人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