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解答道:“能,除去氣運大的人能看到你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見。”
湯圓看著肩膀的白發,問元宵:“有鏡子嗎?”
元宵弄了個全身鏡放到湯圓麵前說:“物品一類的,你直接說就行,蘑菇蛋不現實,我們不能毀滅世界,也不能拿出超時代的東西送給別人。”
湯圓看著鏡子中白發黑眉毛、黑睫毛、黑吊帶裙的她,便問:“我這眉毛和睫毛?”
元宵聽湯圓問起這個,便和她說:“我們係統能讀取宿主生平記憶,所以我讀取到了你用眉筆和睫毛液給自己上妝的畫麵,就推測你大概是喜歡這樣的,當然你也可以自己捏臉。”
湯圓輕輕笑了笑,不由帶著愉悅說:“嗯,喜歡的,你很合我心意,走,找反派。”說完就把元宵放到地上。
元宵打開地圖,看了一眼反派的位置,就走到湯圓麵前帶路,然後走到一個衣衫襤褸並抱著嬰兒的中年男人麵前停下說:“這就是養育了反派七年的流浪漢。”
湯圓看著眼前滿是滄桑的中老年男人,問元宵:“現在是農曆的幾月幾號?”
元宵看了一眼主控板說:“六月十七。”
湯圓想來想,便說:“讓他在中元節那天看到我,在此之前,我想在附近逛一下。”
元宵將地圖顯示在主控板上說:“可以,你想去哪?我可以傳送。”
湯圓看了一眼地圖說:“新疆吧,聽聞這個時節的伊犁伊犁很美。”
元宵打開地圖,確定好坐標,就跳到湯圓身上,然後開始傳送,到了地方跳下來說:“到中元節了,我會帶你回去,在這之前,你去那裏都可以,也可以不回去。”
剛到地方的湯圓,明顯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風,於是下意識低頭看地,見到熟悉的影子,便望向蜷縮在不遠處的元宵,她想她遇到了個貼心的係統,隻可惜她並不喜歡煽情,於是直接躺在身下的草原上,然後往左滾幾圈,再往右滾幾圈,這是她在醫院躺在病床上最想做的事情,等滾的心滿意足之後,便平躺休息,就是無論怎麼躺,也躺的不舒服。
一旁的元宵察覺到湯圓的情緒,便走到她的身邊,變出一個枕頭來,在人躺好後,就跳到她的肚子上,以免壓到人,還特意調節了一下重量,見人漸漸入睡,才進入休眠狀態。
而這一人一貓直接睡到了農曆七月十五,被之前定好的鬧鍾吵醒,元宵這才問湯圓:“接著睡還是回去?”
湯圓望著天空,等思緒回籠了,才起身說:“回去吧。”說真的,她也沒想到會睡這般久,隻不過之前在醫院時,清醒的時間也並不多,這次伴著微風和暖陽,睡得比在醫院舒適多了,再加上一直未曾下雨,倒是難得沒有在藥效的影響下陷入長眠。
等回到流浪漢所在的地方,湯圓便找到一處垃圾堆旁和元宵說:“可以讓他看見我了,順便弄多幾隻鬼出來。”
元宵點頭用數據構造湯圓的鬼身,以及將陰陽眼安在流浪漢的眼中,雖說過了十二點便是鬼門大開的時候,但白日裏還是沒什麼鬼冒出來,直到入夜了,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才紛紛冒出來。
湯圓看了一眼他們的穿著,便和元宵說:“我要換衣服。”
元宵點頭說:“你在腦中冥想著穿什麼,我會讀取你的想法。”
在下瞬間,湯圓就變成了一個身穿寬鬆老舊的盤口對襟衣,身上帶著毆打痕跡,發絲淩亂並且沾著血跡的少女,對著元宵提供的鏡子照了照,便一直等到流浪漢抱著反派過來找東西。
而抱著反派的流浪漢來到湯圓所在的垃圾堆前,已經是晚上了,也看到湯圓,於是從懷裏拿出一顆軟化的硬糖遞過去,見她沒接也沒管,而是把糖放回口袋裏,把懷裏的嬰兒放到地上,翻了翻眼前的垃圾堆,將有用的東西塞到背上的袋子,便抱著嬰兒離開,在回去的路上也看到了飄泊在街上的鬼魂。
說害怕也害怕,說害怕也不是特別害怕,於流浪漢而言,最讓人最害怕的是無情的世道,於是直到抱著嬰兒找了處橋底睡著。
至於湯圓在他走後,就再次回到伊犁伊犁的草原上閑逛了起來等到這片草原被冰雪覆蓋,才前往有著四季如春的雲南閑逛,甚至還前往西雙版納的景洪參加潑水節,直到七月十五之時,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垃圾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