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再次看到和舊年沒什麼變化的湯圓,便看了一眼地上,見到沒有影子,就確認出她是鬼,於是就沒有從口袋掏出撿到的硬糖,隻是把一歲大的小孩放下,然後繼續翻垃圾堆。
就這樣,在每年的七月十五,他們都會在固定的垃圾堆見麵,在反派秦恣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喊湯圓姐姐,但她從不理會,而元宵也從來不問,因為它並不是一個好奇的統,再加上它的宿主極有可能是個病嬌,就更加不會去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畢竟對一個病嬌好奇,那就是離死期不遠了。
直到流浪漢秦楊帶著六歲的秦恣來到湯圓所在的垃圾堆前,她才看著流浪漢說:“明年你會死,你想死嗎?”
秦楊聽到後,並沒有生氣,畢竟眼前之人是鬼,想必是看到了他的死期了,見到秦恣生氣撲向對方,卻摔倒在地,便上前把人抱在懷裏問:“為什麼要告訴我?”
湯圓看著秦楊說:“明年這個時候,我想吃到你給的糖。”
秦楊思考再三,到底還是應了一聲:“好。”
湯圓接過話說:“以後就在這睡吧。”說完就將自己隱藏在夜色之中。
被抱在懷裏的秦恣不斷哭喊著:“爸爸不會死的,她騙人,她騙人!!!”
見慣世態涼的秦楊倒是把秦恣放好,認真的和他說:“阿恣,以後記得,她就你的恩人了,知道嗎?”
六歲的秦恣哭著反駁:“不,她是壞人,她說你會死!”
秦楊沒有解釋過多,隻是跟秦恣說:“別哭,你要記得,她是好人,今日往後,你就學著如何自己活下去。”說完就將裝有瓶瓶罐罐的麻袋放到秦恣的背上,讓他自己背著。
而隱藏在夜色的湯圓,看著這一切,便問元宵:“這人在變成流浪漢之前是什麼人?”
元宵點開主控板,將查到的念出來:“富商秦民之子,自幼同母親聞琴禮佛,五歲識字,十歲識五經,十六歲接手家裏生意,二十因家父叛國而無家,往後就投靠朋友被賣,逃到此處做了流浪漢。”
湯圓聽言,便問元宵:“你說他剛剛為什麼要這麼說?”
元宵讀取了秦楊的想法之後,便和湯圓說:“他自己窩囊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有緣養了一個娃娃,希望他不像自己那般窩囊。”
湯圓接著問:“死期是固定的嗎?”
元宵解釋道:“並不是的,除非劇情裏精確到年月日,時分秒,才會在那個特定的時間死亡,像現在這方小世界所提供裏的在七歲是毆打致死,便是在今年12月31日的十二點一過,他就隨時有可能會死,並且按照劇情裏的死法死去。”
湯圓想了想,便和元宵說:“那我們玩到年前回。”
元宵熟練的提供地圖,然後帶著湯圓去她想去之地,然後又十分熟練的在12月31日當天把人帶回,並且準確送到秦楊和秦恣的麵前。
湯圓看著手裏拿著烤魚的秦恣,一旁拿著發硬饅頭的秦楊陷入了沉思,但也沒有出聲打擾,隻是跟在兩人的身後,跟了有一段時間時候,她就發現有幾個地痞流氓在跟蹤他們,看到獨自撿垃圾的秦恣,她想她大概知道秦楊為什麼會被盯上了。
果不其然,在一天的夜晚,那幾個地痞流氓將秦楊圍起來,讓他交出攢了許久的學費,在人準備動手的時候,主動獻出鬼身說:“你們為什麼要打人?”當然在冒出來之前,好生打扮了一番。
幾個地痞流氓聽到聲音,回頭便看到一個渾身還流著血的白發女孩,下意識就被驚得四處逃竄,而聽到動靜的秦楊趕回來,就看到比七月十五見到時更加狼狽的湯圓以及躺在地上的秦楊。
湯圓看著驚慌的秦恣,隻是和秦楊說:“他們盯上了你的錢。”說完就讓元宵將她隱藏起來,然後繼續看著兩人。
也許是昨天晚上嚇人,直到秦楊把錢給交了,也沒有見到那幾個地痞流氓。
就是秦恣自從那天之後,到那垃圾堆蹲了一個月,實在見不到人才放棄,而湯圓在今年的七月十五,收到了他們兩人的供奉,就是她看著眼前點著香的秦楊和燒紙錢的秦恣陷入了沉默,就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在原來的世界裏,別說是有人祭拜,怕是有個人給她收屍已經是極好的了,沒曾想給元宵做任務後,倒是收到了供品,哪怕這祭品是對方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