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臣走出皇宮,丞相楊寬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一來認為小皇帝胸懷宏圖大誌,不缺乏魄力和膽識。光複中興或許能夠實現。也隱隱擔心少年天子求治心切,建功情急。小皇帝語氣上越是和善骨子裏透著殺機,隻有帶過兵打過仗才能覺查出來。侍中夏雲喘著氣從他身後趕上來,邀約一同步行。
兩人雖偶有合作,多數時間麵和心不合早已滿朝盡知,楊寬要夏雲有話直言相告,夏雲先是誇耀一番小皇帝講道:“少年天子的作為可以比上聖君了吧,怕是史書中的曆代雄主也沒有當今皇上英明。隻是方今天下事已困弊之極,如同久病之人氣息奄奄不能自持。藥下猛了恐非但難以治愈,更會加重沉屙。應對症下藥慢慢調理。”
楊寬頓時明白夏雲的用心,希望他能勸住皇帝暫緩變法。堅持道:“政風吏治每況愈下,軍紀鬆弛,行伍衰頹不振。想要一改朝弊整肅吏治,要造乾坤盛世就必須變法更張。皇上如能從諫如流擇其精要,頒布可行之策。於國於民實乃有利舉措。為官者豈能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續而去影響帝王決斷。”
話不投機半句多,侍中夏雲被楊寬如此奚落,依然規勸道:“肅清吏治光靠殺伐可行不通。聖人雲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我思量皇上不日便要朝議變法。至古倡導變法者沒有不受君王猜忌的臣子,善終者有幾人。替丞相考慮不應操之過急。難道大人不擔心天下洶洶和百官責難。”
楊寬早安奈不住內心怒火,轉身怒目而視說道:“作為帝王,容易出現是待下不能示之以誠。作為臣子應當不避猜疑宵衣旰食明天子。君臣之間上疑下詐不是治國之幸。望夏大人多思優國之心,少算計身後顧慮。”不待夏雲如何理會,獨自跨進下人早已備好的馬車,揚鞭而去。
侍中夏雲見丞相如此執拗不聽規勸,心裏抑鬱滿臉陰沉回到府邸。仆人把他迎進門後附耳說道:“禦用監掌司太監魏公公來了,在內室等候著。”夏雲沒有多話徑自向密室走去,拐了幾個彎,來到人造山石假景處,穿過中空山洞內有一間密室。屋中坐著七個人正喝茶閑聊。坐在上賓左首位置的竟是刺殺皇帝的混元老祖範欽忌。
自範欽忌以下是他同門師兄和徒弟。客席右首位置則是一個青衣後生感覺很麵生,從裝束上辨認應該是本教中人。穗朝禦用監掌司魏凱在他下方。賀伍大著嗓門正質問魏凱,“你通知我們去殺狗皇帝,怎不告訴我們一聲皇帝會玄門武功,害我師傅受傷不輕,你是不是不存好心。”魏凱辯解道:“眾位好漢恕罪,我確實不知道小皇帝什麼時候練了一身功夫。”
夏雲一進門魏凱慌忙起身行禮,正好不與這些江湖草莽糾纏。說道:“夏大人回來了。”夏雲先向眾位英雄供供手,然後坐上主位不言不語。魏凱見夏雲神色凝重關心道:“大人,今日朝議說了些什麼。現在宮中各司各房全在換人,小人也不知道要被調換到何處,是不是小皇帝已經有所察覺。”
夏雲責備道:“你們鬧出如此大動作,怎會不引起懷疑。刺殺皇帝前為何不與我商議。事後非但不將禍水東移還自報家門。幾乎讓我之前的努力毀於一旦。”青衣人看來很有背景,直呼道:“右護法想必是久居官場已經忘了本教複興大業。”從青衣人的語氣、形態、模樣,夏雲突然意識到對方的身份。慌忙行禮:“參見少主。”他茅塞頓開,幾位壇主不聽號令敢去刺殺皇帝,原來是少主一手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