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勢欺主的惡奴(1 / 2)

春寒料峭,嫩芽新枝,燕回簷巢。

寧安侯昨兒夜裏沒了,白幡掛滿,奴仆們換上縞服,各個噤聲,有條不紊的忙著。

早有機靈的小廝快馬加鞭,往各處親戚家送訃告去了。

一處院子裏,突然響起清脆的巴掌聲,隨即而來的謾罵,也響破天際。

驚住了各處忙碌的下人。

這天大的日子裏,竟還有人大吵大鬧。

上房內屋,榻上年輕貌美的美人沉睡著,頭上圍著白布,後腦隱約有血跡滲出。

緊閉的雙目下,清晰地看到眼球一直在左右閃動。

陸珍珠隻覺得耳邊嘈雜,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好似是壓著千斤重。

無數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呼嘯般湧來,不斷塞入她的腦海。

“刷——”

躺著的女人猛地睜開眼睛。

她剛想坐起來,隻覺得頭上傳來一陣陣疼。

“嘶。”陸珍珠一邊扶著腦袋,一邊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嘴上還罵道:“真是畜牲。”

她環顧四周,看到雕花窗欞,古香床木,紅漆圓桌,和剛剛那段記憶重疊。

再不願意相信,穿越已成事實。

陸珍珠還有點懵,辛辛苦苦熬了半個月,終於卡點提交了碩士畢業論文。

剛鬆一口氣,眼前一黑,就直接昏過去,睜開眼就來了這裏。

這具身體和她同名同姓,都叫陸珍珠。

但上一世,直到二十五歲,陸珍珠都是個單身狗,原主卻在二十一歲,就成了寡婦。

思緒還沒理清,一聲刺耳的哭嚎從門外響起。

“老夫人啊,您醒不過來,這丫頭攔著,也不讓老奴進去,府上就真沒能做主的人了。”

“侯爺英靈未遠,世子便對嫡母痛下殺手,現在連二娘子都為了爭權來踩上一腳。”

另一個年紀較小的人顫著聲音,怒斥道:“你們不怕……”

屋外的動靜愈演愈烈,吵得陸珍珠心煩意亂,隻覺得渾身充滿厭氣。

陸珍珠拉開被子,衝了出去,剛到門口,隻覺得眼前一昏,差點栽倒,好在她及時扶住了門框。

抬眼就看到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正壓在一個臉頰被打得通紅的小姑娘身上。

連古代都搞霸淩這一套?!

“住手。”陸珍珠連忙製止,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引起了站在一旁的婦人注意。

“鬼,鬼啊,詐屍了!”

陸珍珠眼看著原身的陪嫁媽媽錢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看著她,口中斷斷續續念叨著:

“我明明……探了鼻息,都快斷氣了。怎麼可能……就活了。”

同樣受到驚嚇的兩個婆子,也已經起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話也說不清楚。

最開心的,莫過於躺在地上的大丫鬟雙桐。

“老夫人!”被壓在地下的雙桐看到來人,連忙起身扶著麵色蒼白的老夫人。

剛被欺壓時都未紅的眼眶,漸漸濕潤,聲音帶著哽咽。

陸珍珠心裏也湧出一股酸澀的情緒。

原主是禮部侍郎二女兒,生母難產早逝,正室將她養在膝下,記做嫡女,以同禮待之。

嫡長姐有的,原主都有,因而她一直心懷感恩。

即便知道嫡母在得知寧安侯要續弦,二話不說將她嫁過去。

是為了巴結寧安侯,幫助父親仕途,為嫡長姐鋪路,她也未曾心有怨懟。

這是她身為陸府二娘子,該承擔的。

然而,寧安侯隻想找一個為兒女督辦婚事的續弦,除了內宅全權交給她打理,給了尊貴體麵外,二人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