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珠走馬觀燈似的,看了原主的一生。
她一直謹小慎微的處理內宅,公平聽話的照顧繼兒女。
誰知寧安侯半月前重傷歸家,昨夜身亡。
陸珍珠還未從這晴天霹靂中緩過神來,繼子紀寧承深覺原主陸氏謀害寧安侯。
爭執推搡下,讓陸氏撞到後腦,命不久矣。
她到死也沒想通,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珍珠看著跪在腳下滿臉惶恐的兩個婆子,轉著眼珠,思索著宅鬥文的當家主母,是怎麼對付欺主惡仆的。
雙桐此番受辱,就是因為這兩個粗使婆子要找內宅對牌,拿去獻給二娘子。
就是寧安侯的小女兒,紀寧承親妹妹,隻為執掌中饋。
雙桐在門口攔著不讓進,她們就口出惡言,還打了過來。
陸珍珠怒氣上頭,眼神銳利地看著這兩個婆子,這就是她立威的第一刀。
跪著的婆子在這無聲地威壓中,瑟瑟發抖。
這老夫人怎麼醒來後,變得如此厲害!
一個婆子實在熬不住了,硬著頭皮,戰戰兢兢道:
“老夫人,冤枉啊,奴婢也是奉命行事,絕無……絕無冒犯之意啊!”
“哦?那你說說怎麼算冒犯?在我屋外欺辱我的丫鬟,算不算冒犯?”陸珍珠冷聲道。
“老夫人,老奴也隻是替您教訓一下不聽話的丫鬟。”另一個叫劉婆子的,艱難回道。
她瞧見大夫來了幾波,老夫人都不見好。
雙桐也不守在廊下熬藥,才起了去邀功的心思。
“想替我教訓丫鬟?”
陸珍珠冷哼一聲,這天兒還冷的很,她穿著中衣坐在這裏,也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院子裏沒出氣的活人了,需要你去教訓。還是二娘子讓你們來的,怕我死的不痛快?”
不過,說起來,這還真沒別人了。
“我院子裏的人呢?”
陸珍珠的語氣,像極了原主,但又帶了兩分嚴厲。
仿佛這副皮囊,就是為她準備的。
她突然有種在玩模擬古代宅鬥的感覺。
根據她的記憶提取,原主好歹也執掌中饋三年了,還是侯府的當家主母。
院子裏怎麼會隻有這麼點人,竟然連兩個昏腦惡奴都攔不住。
“都去……去布置靈堂了。”
錢媽媽是知道這件事的,她也不知老夫人還有活過來的可能。
否則,無論如何,她也不會主動把門打開。
背主的奴婢,就是亂棍打死也應該啊!
近來,老夫人的性子頗為陰晴不定。
今兒這發威似的幾句,倒讓錢媽媽的心肝都顫了下。
“寧安侯府家大業大,還需要我院子裏的人去布置靈堂,真是笑話。”
“連兩個粗使婆子都敢對我的貼身丫鬟動手,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陸珍珠覺得身上有些冷,怕感冒了,也懶得再廢話。
讓錢媽媽去叫人來,直接把這兩個以下犯上的奴仆發賣了出去。
回屋後,雙桐扶著老夫人坐在梳妝台邊,熟練地拿起篦子為其梳妝打扮。
一頭青絲及臀,盈盈一握的細腰,若隱若現。
陸珍珠瞧著鏡中人,眉如遠黛,瓜子臉,清秀端莊,也是小有姿色的美人,頓時開心了些。
雙桐這時候才想起來說錢媽媽的事,末了她還說道:
“您就不該讓她去,指不定又送回二娘子那邊了。
“若非怕世子找來的大夫不行,奴婢也不會讓雙桂出門去,興許能把人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