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米勒在坦克裏已經實在受不了越來越濃密的刺鼻的嗆味和越來越高的溫度,掙紮的就往坦克的外麵爬。
米勒從坦克中剛爬出來,還沒等到地麵,一陣機槍掃了過來,7.92毫米子彈叮叮當當打在坦克的鋼甲,但是更多的卻是擊中了米勒,子彈進入身體的聲音,發出無比愉快的聲音,證明著這個世界它才是真正的主宰。
米勒慘叫一聲:“媽媽——”
林伯納接連見海曼卡和跟了我有些時日的米勒就這樣慘死,咬牙切齒的,不顧及生死的指揮部隊沒命的向坦克靠近,盡管與坦克的距離隻有幾十米,但是隨著戰鬥的時間越來越長,此時人已經越打越少,這個短短的距離卻是顯得那麼的漫長。
“突到坦克那裏,建立防線!”林伯納對收下還剩四五名能夠作戰的士兵道。
“長官,敵人的火力實在太猛,我們已經死了好幾個兄弟了!”
“我知道,但是相信我,我們隻要堅持一下!外麵的兄弟馬上就會來增援我們的!”
噠噠噠,德國人又是一陣猛烈的還擊,林伯納不知換了幾個的機槍手,喊道:“掩護,換彈夾!”
轟!轟!回答他的不是戰友的聲音,卻是迫擊炮劇烈的爆炸聲。機槍手躲在掩體的一側,還好並沒有受傷,隻是被震得有點頭暈目眩。機槍手晃了晃腦袋,再抬起頭的時候,突然感覺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回頭看看林伯納,隻見林伯納張合著嘴,像是對自己在喊什麼。
機槍手又看了看其他人,隻見其他人正在拚命地向敵人還擊,接著他感覺自己耳道裏有些濕潤,他下意識的扣了扣自己耳朵,卻是滿手的鮮血,他的耳膜被炮彈的聲波所擊穿,他已經聾了!
“啊——”
林伯納吃驚的望著嘶喊的已經陷入歇斯裏地的機槍手,竟突然一骨碌從地下爬起來,端著機槍便向敵人撲去,他的勇敢迎麵換來的就是一陣亂槍,機槍手在子彈巨大的慣性下,一下子向後栽倒在地,睜著眼睛,望著滿是硝煙的天空,而在硝煙的上空,卻是藍藍的天空,那裏真的很安靜!
坦克內部的火勢越來越大,坦克的一些電子元器件,也在高溫下開始發出“劈裏啪啦”紛紛爆裂的聲音,坦克現在隨時隨地都會引爆彈藥架!在米勒爬出坦克後,我也不得不要離開這輛駕駛了才不到一個小時的坦克。此時我還不知道米勒也死了,其實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要麼死在外頭,要麼死在裏頭,死在外頭還可以臨死見下藍藍的天空和呼吸一口空氣,死在坦克裏,將什麼都不剩。
剛從坦克中冒出頭,就一陣亂槍打了過來,子彈打在炮塔上,像極了一首催命曲,嚇得我又縮了回去。我有些絕望,難道這一生中最後的結局,坦克就是我的墳墓?也好,死在這裏頭,總比死在外麵被人隨便挖個土坑草草的一埋了事,要不錯的多。隻是隨著坦克的黑煙充斥整個坦克座艙,已經卻是嗆得我難以再待下去。
“媽的,這是老天不想讓我死在這裏麵啊!也罷,死在外麵被亂槍打死也更痛快一點!”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無恥,我竟然從坦克中翻出來,一頭紮到地上,才遭到了敵人的攻擊,靠著坦克作掩體,敵人一時無法打中我,趁他們換彈的短暫時間,一個縱身跳進了旁邊的彈坑裏,子彈卻是一溜煙的追了過來。
剛才的動作有些過大,手上已經血肉模糊,膝蓋也被磕的生疼,趴在這個小小的彈坑中,其實我真的不想再動彈,“呼哧呼哧”的大口大口的直喘氣。德國人卻是不管我這些,隻要我還活著,他們就一定要消滅我,扔過來一枚手榴彈,卻是正好扔進我躲藏的小坑裏。
“媽的!”我詛咒了一句,手忙腳亂的拾起手榴彈就往回扔,也剛丟出去,手榴彈卻是在上空中爆炸。忽然我感覺我的左後背一麻,接著就是一陣劇痛傳來!
“該死的,我中彈了!”
林伯納見上尉從坦克上竟然活著爬了下來,叫道:“掩護上尉!”
自己卻是朝著敵人不停地扣動著扳機,一陣短暫猛烈的火力,壓製的敵人,暫時無法還擊。
“投手榴彈!”
“掩護!”
林伯納剛清掃完一段戰壕中的敵人,又向前撲進了一段距離,此刻他已經離坦克越來越近,就在他感覺勝利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從戰壕的牆壁挖掘的一個單人防炮坑中,握著刺刀猛撲出一個德國士兵,狠狠的捅向林伯納。林伯納下意識的用胳膊一擋,讓刺刀一下子刺入了林伯納的左小臂中。林伯納疼的大叫一聲,握槍的右手狠狠的用槍管擊到了這名德國士兵的側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