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屆的同學到另一屆的同學,我總是不能找到一種電台中所描繪的依依惜別的感覺,什麼畢業的時候大家痛哭流涕難過萬分,在我看來全是腦子不健全的體現,所得出的結論是,這幫小子所經曆的東西或者所承受的東西太少,以至於當一個形式解散而那些個體依舊存在的時候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所謂的分別其實不過是少了一些班主任之類的東西而已。這些人依舊是這些人,還可以見不到很多讓人討厭的家夥,應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才對。至於其他的人,該追的還是要追,該揍的還是要揍,絲毫沒有什麼影響。而我們所寫的同學錄這樣的東西,更加是虛偽透頂。我有一次看到一個朋友的同學錄,整體給我的讀後感是:像是一幫家夥在互相寫悼詞。

每年到了秋天的時候我所感傷的事情是一些很自私的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諸如“我的班級要沒了”這樣的國家大事。

比如感傷的是為什麼過了十多年以後依然沒有人給我那種當初陳小露將話梅核吐在我手心裏的感覺。我承認這是比較小資的,比不上一些文學係的家夥每天憂國憂民,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我所關心的是我的生活,我何時可以得到一樣什麼東西,今天晚上沒有內褲換了怎麼辦等等問題,而不是什麼自由民主精神思想這樣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關心過了,而且還發表了為數很多的議論,覺得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而不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可事實是這些東西在我大發議論以後依舊是這些東西。這說明,它們隻能給我帶來失望。而我突然發現當我今天晚上找不到內褲換的時候,我總是對新的內褲充滿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比較容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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