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德心!”趙仁傑心想:“有公德心還會在妓院裏幹活?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啊。”於是趙仁傑就繼續敲著門板,沒有和他廢話。
終於,一個身材結實但是長相還算文雅的漢子卸下一塊門板,伸出頭,皺著眉頭喝道:“神經病啊,哪有大早上逛妓院的,憋不住了用五姑娘啊,就是有相好的也得等人家的客人走了之後才能輪到你啊.。”一連串的罵聲就從這文雅長相的男人嘴裏蹦了出來。
趙仁傑聽得心頭火起,直接就賞了他一記封眼錘,把那漢子被打的大叫著捂著眼睛向後退,趙仁傑趁勢一側身進了大堂。大堂裏一片昏暗。那漢子在趙仁傑對麵大叫著:“來人啊,有人來鬧事兒了!”尖利的聲音震得趙仁傑耳膜生疼。
沒一會兒,就有四個大漢從後堂出來,衣服都沒穿好,顯然是聽到報警聲剛從床上爬起來。
趙仁傑是一個人出來的,就在腰間挎著駁殼槍,他是上尉,還沒有到配發轉輪手槍的級別。現在不是戰時,駁殼槍也不用掛在胸腹部,而是調長了槍帶,用腰帶紮住槍帶固定在右胯處。
趙仁傑趁著那四個大漢還沒有圍攏過來,右手一按槍盒子上的彈簧扭,槍蓋彈開,在拔槍的同時將機頭和保險都打開,然後舉槍對著那個被打成熊貓眼的家夥道:“我是來找我們長官的,你帶我去。”
“死丘八,還敢在這裏動槍?我一句話就能扒了你這身皮。”那個文雅漢子毫無懼色的喊道,四個壯漢也抱著膀子冷笑著看著趙仁傑。
趙仁傑眉頭一皺,想也沒想就衝著那文雅漢子的腳麵來了一槍,兩人的距離隻有兩三米,真是指哪兒打哪兒,槍聲過後就是慘叫聲,那文雅漢子捧著受傷的腳在地上疼的直打滾,那四個壯漢都嚇得後退兩步。
趙仁傑將槍口對準了四個壯漢中的一個,說道:“我是來找我們長官的,他不能帶我去了,你帶我去。”
那個被搶指著的大漢額頭上的汗瞬間就出來了,急的結結巴巴道:“我,我,不,不知道你的長~長~長官是誰啊”
正在這時,一個半老徐娘來到了大堂,大堂很快就充滿了香粉的味道,淡淡的,使人心情愉悅。趙仁傑用眼睛瞟了一下,看到那女人頗有姿色,穿著華麗的衣著,但是臉上撲著厚厚的粉,慘白一片。
“這位軍爺,怎麼在這裏動槍啊?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嗎?”女人很淡定的問道,看都沒有看那個還在地上打滾的文雅漢子。
“我隻知道軍情緊急,至於是誰的產業和我沒關係!”趙仁傑幹脆的回道。
“醉春樓”其實就是那個女人的產業,隻是送一些幹股給軍政要員們以求得庇護而已,之前送的是張鳳翽的一個幕僚,等盧建章取代張鳳翽為陝督之後,盧建章開始大肆撈錢,於是這幹股就直接送到了盧建章的手裏。但是也僅僅是許許多多送幹股的商家中的一家,她還不知道人家盧大都督會不會有映像呢。
“這位軍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老板娘首先放低姿態問道。
“我是來找我們長官的,但是這位卻滿口髒話,還威脅要扒了我這身皮。”趙仁傑用槍口點了點此時躺著地上吸著冷氣的文雅漢子說道。
“找你們長官?”老板娘疑惑的問道:“那你們長官是哪一位啊?”
“我們長官姓盧,是少校營長。”趙仁傑回道。
“營長道是沒看到,不過是有一位姓盧的客人。”老板娘回想了一下說。
“就是包了你們頭牌的那位。”
“哦,原來說的是盧少爺啊,沒想到陸少爺還是一個營長呢。”老板娘恍然大悟。
“那就帶我去。”趙仁傑幹脆的說道,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老四,你.”老板娘指著一個大漢吩咐著,不過又是一擺手道:“算了,我親自帶這位軍爺去找盧少爺。”說著就在前麵帶路向後麵走去。
趙仁傑舉著槍倒退著,直到出了後堂的門才轉過身來,把槍拎在手上跟著老板娘走了。他可不想給人偷襲的機會,畢竟剛才才打傷了人家的人,他們玩陰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妓院的後麵是一重重獨立的院落,這才是姑娘們接客的地方,走到最深處一個環境清幽的院落,老板娘停了下來,指了指道:“這就是漪紅的院子,盧少爺就在裏邊兒。我就不陪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