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說著就站起往前走,可沒走幾步,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林小姐,你喝醉了。”嶽不凡見狀無奈的搖搖頭,上前將她攔腰抱起。
雖很不想管她,可冬季的夜確實極冷,放任一個女子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一夜,不是君子為人之道。
嶽不凡將人抱起,懷中人似是不安,亦或是摔疼了,竟將腦袋往他懷裏又蹭了蹭,緊緊貼在他的心口。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清冽又甜膩。
“嘶,疼。”九月被小腹劇烈的疼痛弄醒,剛剛吹風時便覺得腰腹一陣酸痛。
這痛感很是熟悉。莫不是…
嶽不凡將人抱進房間,放在床上,竟有些手足無措。他可是第一次進女子的閨房。
房間中到處都是小女人的氣息,讓嶽不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正欲出門幫她找個樓裏的大夫,才發現手上竟沾滿鮮血。
“林小姐,你怎麼了!”嶽不凡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輕易察覺的焦急。
“別大驚小怪,我就是來大…葵水,對對對,大葵水。”林九月差點又亂說話了。
氣氛漸漸變得怪異,林九月倒是一臉坦然,來大姨媽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上輩子她的總裁前男友還親自幫她買過姨媽巾呢。
隻是這個世界的人,都視大姨媽這種流血反而不致死的現象為不祥、邪惡、肮髒。
林九月抬頭想看看嶽不凡的反應,九月也覺得有點太麻煩嶽不凡了,想開口說點什麼。
可是嶽不凡一臉淡定,看上去沒什麼異樣,隻是這耳朵一下就變色了,紅彤彤的,透著些許嬌羞。
林九月覺得這個冷麵帥哥還挺可愛的。
嶽不凡環顧四周,看到床邊銅盆盛著幹淨的水,便將手伸進去清洗幹淨。
“你不嫌髒?”林九月一臉吃驚。
“不嫌。”嶽不凡覺得自己夜晚出現在女子閨房的行為極為不妥,不想再多說什麼,便轉身離去。
林九月不禁對這位古人刮目相看了。長得好看,思想也不迂腐,是個可造之才。
“喂,外哥,明日還是你來送飯嘛?”
林九月覺得此人話不多,是她穿越來認識的第一個正常人,可以做個朋友。
“哦,絕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九月心裏想。
“不是,外哥又是何物?”嶽不凡頭也不回,就想趕緊離開。久待女子閨房實在不應該,可這外哥又是什麼東西啊。
“哈哈,你的名字外賣小哥的簡稱啊。”林九月覺得他有趣極了,是個古板又不迂腐的人。
嶽不凡沒在多說什麼,今日試探後也知此女沒有內力,掀不起什麼大浪。
日後不會再見。她想叫什麼便叫什麼吧。
房間內又安靜下來,林九月醉意上來,卻睡意全無。
喚了月桂幫自己梳洗,便躺在床上盯著房梁上的蛛網。
林九月感覺自己耳邊還回蕩著嶽不凡的心跳聲。
咚咚咚,一下下地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這個男的絕沒有眼前這麼簡單。”
林九月腦海中浮現出嶽不凡俊俏的側臉和挺拔的身姿。
“長相如此不凡,抱著自己絲毫不費力氣。穿過院內走進房間呼吸一直很平穩,一定是練家子。”
從嶽不凡踏進院內時,九月便敏銳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珍饈樓一個跑堂的夥計,不可能有如此貴氣的長相及氣度。
男子還時不時用探究的眼神盯著自己,這不是明擺著有貓膩嗎。
九月隻好喝酒,裝醉草草的結束晚膳,不至於讓他起疑。來大姨媽還真不在九月的算計之中。
“不管了,今天看來是混過去了,往後估計再也見不到他了。睡覺睡覺。不過這珍饈樓怕是不能再來往了。”
九月閉上眼睛,意識來到玉佩空間,將一粒止痛藥丟進嘴裏,便安然入睡。
過了許久,一陣破空聲才從清月院上空劃過,向著珍饈樓的方向而去。
“樓主,屬下蹲了兩個時辰,林小姐上床後便睡了,沒有再離開房間,也無人來過。”
“知道了,下去吧。”
嶽不凡站在窗邊,背著雙手,凝望著夜空。
月光灑在他肩頭,好似謫仙下凡。
他作為朝隱人,麵對可疑之處,不得不十二分小心。
皇城波詭雲譎,唯有他打起精神,才能護得萬民安樂。
這便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旁人求不來,而他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