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到時候孤男寡女……
我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正想到愉快的地方，忽然餘光瞥見一雙眼睛，一雙藏在窗戶後麵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
身體驀然一僵，我猛地扭過頭，那雙眼睛卻不見了。
外麵傳來一陣說話聲，我匆匆提著裙擺跑出去，隻見書生站在門口，一道步履蹣跚的身影慢慢遠去。
擰著眉頭盯緊劉婆婆的背影，我看了書生一眼，“剛才你在和她說話？”
書生點頭，抬腳邁過門檻。
我跟在他後麵追問:“你是不是看見她趴在窗戶上偷窺？我剛才感覺有人趴在窗戶上看我，跑出來就看見你們倆。”
書生走到桌子旁邊，給已經倒了一杯水，淺飲一口，“是。”
我心裏頓時膈應得厲害，在書生旁邊坐下，氣惱不已，“她怎麼這樣啊？我跟她素不相識，也沒招惹過她，她幹嘛來偷看我？她難道不覺得她的行為很奇怪嗎？”
書生淡淡道:“聽邢夫人說，這位劉婆婆是她的嬸嬸，白發人送黑發人，十分可憐，興許她把你當成了她死去的孫女。”
我抿了抿嘴唇，手捏緊衣裙，滿腔的火氣在聽到這句話時卻又不知該往什麼地方發泄。
劉婆婆的身世邢文武已經和我說過了，確實是個可憐人。
我暗自懊惱:“如果她想她的孫女了，她可以來找我聊天，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奇怪的方式偷窺我？”
書生瞥了我一眼，“劉婆婆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自然，她的思維也和正常人不一樣，可能她想不到這一層麵上。”
對上書生的眼神，我半晌無言，無力地垂下腦袋，小聲嘀咕，“趕明兒抽個空去找她談談。”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把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抬起頭認真地看著書生，興致勃勃地說:“邢文武說，白霧城裏頭有一座因果廟，這個廟很有意思，裏麵不僅有和尚，還有尼姑和道士，反正咱們也沒事情做，不如一起去看看？”
“不去。”
書生拒絕得幹脆利落，我大為懊惱，“為什麼？”
他一本正經地說:“邢夫人說要給我介紹幾位女子，讓我有空了和她說，我看明天就不錯。”
“什麼？”我瞪大眼睛，騰地一下站起來，“你……你不是和邢夫人說我們是夫妻嗎？她為什麼還要給你介紹別的女子啊？”
書生單手撐著頭，神色平靜地打量著我。
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連忙挪開視線，坐回到板凳上。為了掩飾不自然的情緒，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低頭小口小口喝著。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疑惑而已。”
書生淡淡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麼？更何況我是要考取功名的讀書人，身邊多個人伺候再正常不過。更何況，她看你沒有為我生個一兒半女，就想著給我介紹旁的女子，好讓我延續香火。”